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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丹道大師,他能煉出活骨生肌的靈丹,自然也能研究出重塑根基的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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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醒來時,已經見不到溫連人影,謝夢征在床上躺了會才爬起來,他的外衣被人脫下放在一邊,一隻玉簪放在手邊,滿頭的青絲不知何時被人放下,謝夢征抓著頭發研究了會,不知道是該誇玄色草好,還是溫連的染發手藝好。

在床上磨蹭了半天起來,謝夢征走到窗邊逗弄觀月,見它又是咬著手指求吃的,謝夢征不由笑道,“我可沒有吃的給你。”

不過他這個主人喂不起也是說不過去,等溫連回來看能不能要點靈獸丹。

見觀月又趴下去休息,謝夢征轉身走到書案前,打算繼續昨夜的事,卻發現書案上的折子已經沒了,隻剩一本書冊和幾張宣紙。

謝夢征將鎮紙拿開,揀起最上頭一張,雪白的宣紙上落著兩排字,大哉至道,無宗上真。

一邊是剛認不久,另一邊是他熟悉的簡體字,兩者字跡相同,均出自同一人手筆,蒼勁有力,落筆處又有化開的溫柔,叫人的心尖熱起來。

“謝夢征。”有人站在窗外喚道。

謝夢征下意識轉過頭去,懷墨就站在池邊,他身後是次第開放的蓮花,花與葉成了一副背景,那個人奪去全部光華,他眉眼間意氣風發,正是最好的年華,墨眸折射出碎光,謝夢征忽然心頭一跳,他莫名想道一句,英年早逝。

“墨師兄。”謝夢征放下手中的東西,站在窗前笑問懷墨,“你怎麼來了?”

“昨日不是說好了?”懷墨自然而然,“我來教你劍法。”

“可你的傷。”謝夢征話還沒說完,就被懷墨打斷了。

“什麼傷不傷的,想練劍就跟我走。”懷墨不耐煩了,轉身就要走人,見此情景謝夢征自然出了門,想要同懷墨解釋幾句。

“走了。”人出來了懷墨也高興,他看清謝夢征的黑發臉上笑容更加大,“現在順眼多了。”

“還好。”謝夢征望了水池一眼,水麵倒映兩人,一者白衣加身,一者衣著藍袍,都是翩翩少年郎,不知世間險惡,未辨善惡是非。

“大師兄他……”謝夢征想跟溫連說一句,他這樣貿貿然不打招呼走了,有點不太好。

“他還在上早課,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懷墨拉著謝夢征的手往外頭走去,邊走邊說道,“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前段日子被希清長老罰到幽風洞去,這回出來了,外門弟子肯定會纏著人。”

謝夢征一邊聽著一邊祭出祥雲來,不想被懷墨嘲笑道。

“你怎麼用這麼娘的玩意?”

“我也覺得娘。”謝夢征一臉認真回答懷墨的話,他是真不喜歡這東西,就一個,娘,棉花糖就棉花糖,還裝飾一條絲帶幹嘛,生怕別人不知道它是棉花糖嗎?

“溫連把這東西給你。”懷墨踩著飛劍想了會,“估計是沒別的飛行法寶了,我那有,走,我給你換個。”

“這倒不必。”謝夢征還想拒絕,被懷墨一把拉到飛劍上,帶著人就走了。

“等……”謝夢征不得抓住懷墨的手,等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在重霄之上,玄相峰離去甚遠,更別提被他落在原地的祥雲。

“我以為他早把這東西扔了,沒想到還留著。”懷墨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飛的很高,又急,謝夢征不敢放開手來,隻專注自己的平衡,聽懷墨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話。

“昨夜你休息的怎樣,胸口的傷好了多少,你受著傷,今日練劍我們就不用動用真氣。”

墨師兄話挺多的。謝夢征一一答了,跟著懷墨飛向玄冥峰,終於見到了那座白雪皚皚的山峰,同主峰一樣,它下著雪,鵝毛般的大雪,將一切都淹蓋了,從頭到尾就隻有一種顏色,白的一無所有,謝夢征站在那裏望去,終於在這片白色大地找到了不同的色彩,是樹,遠處的閣樓前佇立著一顆大樹,它生的奇特,樹葉和樹幹都是白色,幾乎和背景融為一體。

“走了。”懷墨收起飛劍,率先開出一條路來,往著閣樓走去。

玄冥峰比主峰好了許多,謝夢征在原地愣了會,說不上是哪裏好,玄冥峰的雪雖然比主峰還大,但是有種欣喜之情,讓人期待這雪過去之後就是萬物蘇發,會是玄相峰一般的綠。

“謝夢征。”

“來了。”謝夢征回過神來,跟上前方的懷墨,等他走近閣樓才看清這棵大樹,樹幹筆直,並無多餘的從枝,葉子帶著點灰,好似枯萎。

“這樹,好生奇特。”謝夢征道,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樹。

“自我記事起這樹就在了,師祖也不知道它是什麼,因生在玄冥峰,所以就叫玄冥樹。”懷墨對這樹沒有太大興趣,天天見,就算有再多的不同他也看膩了,他上前推開門扉,撣去身上的雪衝謝夢征喊道,“進來。”

進了閣樓才發現此間另有天地,宛如江南園林,小巧精致,五步一樓十步一閣,雖都小,但勝在俱全,懷墨引著謝夢征來到庭中的空地,指著插在地上的一把寶劍道,“試試。”

那劍平常無奇,隻劍身透著微微的青光,昭示出與眾不同的身份,謝夢征依言走上去拔出長劍來,本想挽個劍花活動一下,怎想一抬手懷墨就喊停。

“你拿劍的姿勢……”懷墨本是坐在邊上飲茶,轉頭看謝夢征笨手笨腳的樣子便來氣,他最討厭不懂劍的人亂來。

“當日在驚劍台上還好好的。”懷墨走到謝夢征身邊,抱著手問謝夢征,“被你師尊打了一頓就什麼都不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