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謝四妹妹為我仗義執言。”
“算不得是仗義執言,我也隻是說出自己認為的事情而已,二姐姐不是那種會做出雞鳴狗盜之事的人,就算是縱容奴仆,也是不會的。”紀靈茵笑了笑,神情仍是淡淡的。
紀巧茵從那二人身邊走過去,臉上露出一絲不屑,自己嘀咕了一句,“裝模作樣的。”
紀芙茵像是沒聽見一樣,對紀靈音笑道:“大哥上次回來,給我帶了幾塊上好的墨,四妹妹平日最是個愛寫愛畫的,那墨擱在我那裏也是浪費了,等會兒我便讓人給你送了去。”
“多謝二姐姐。”紀靈音輕輕附身到了謝,神態不卑不亢。
回到自己的院中,落玉為紀芙茵斟了杯茶,“這次幸好小姐先前做了準備,否則的話,奴婢今日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小姐計謀雖妙,可惜的是隻除掉了一個芳姑姑。”
青梅的臉上還有些不忿,“一想到他們竟然對小姐這麼陰毒,我就恨不得去老夫人麵前,把她們做過的髒事一股腦兒的說出來!”
“不可。”明知她隻不過是說說解氣,紀芙茵卻還是謹慎地提醒。
喝了口茶,紀芙茵冷聲道,“祖母那邊的刁奴已經除了,我們這院子裏頭,也是該清掃清掃了。”
落玉聞言,立即走了出去,不多會便將這院裏所有的小丫鬟都帶了進來。
都是一臉稚氣的模樣,紀芙茵暗暗皺了眉,誰又能想到這些一臉稚氣的小丫鬟當中,竟有人會狠心做出同別人裏應外合,要陷害她這個主子的事情呢?
小丫鬟們垂首站立著,靜靜等待著主子的吩咐,然而喚她們進來的紀芙茵卻一手輕輕拖了腮,一手看似隨意地搭在案幾上,光潔瑩潤的指甲輕輕敲擊在杯壁上,發出噠噠的聲響。
半晌,紀芙茵才緩緩開了口。
“老夫人身邊的芳姑姑,今天被趕出府的事情,你們可都知道了?”
丫鬟們聞言臉上均都露出了詫異神情,芳姑姑可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竟也會被敢出府去?!除了詫異的神情之外,還有兩人的臉上飛速的閃過一抹驚恐,隻是掩飾的極好,沒有別人察覺到罷了。
說話間,再到丫鬟們做出反應,紀芙茵都不曾抬頭瞧過誰,一雙眼睛隻是盯住那隻青白花色的茶盞,“芳姑姑為什麼會被趕出府去,你們裏麵應該有人知道內情。”
說到這,紀芙茵咯的一聲,輕輕擱下茶盞,這時才抬起視線來,平靜無波的目光在丫鬟們的臉上緩緩掠過。
“那株山茶下麵埋著的東西,你們真就沒有人知道嗎?”
紀芙茵唇角輕輕挑起,微笑著的麵龐,目光中卻有種讓人禁不住隱隱感到壓力的威儀。
丫鬟們的心裏均是抖了抖,自家小姐不應該是木訥又帶點傻氣的麼,如今怎的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往日她們隻當二小姐軟弱可欺,如今那軟弱可欺的二小姐怎的竟讓人連直視都有些不敢了呢?
“芳姑姑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她犯了錯尚且都要被打出府去,你們若是也做了同樣的事情,會有什麼下場就不用我來提點了吧?”
看小丫鬟們的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思忖著已經拿捏到差不多了,紀芙茵又道,“你們也不必害怕,事情過去就已經過去了,做了這件事的人,若是你能自己同我好好認個錯兒,我絕不追究。”
“可倘若是被我自己追查出來了,芳姑姑就是那個下場!”
“彩萍,這件事,可是你做的?”紀芙茵眉梢一挑,清亮的目光掃向角落的一個小丫鬟。
名喚彩萍的小丫鬟嚇壞了,連忙跪了下來,“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說的是什麼,但奴婢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小姐的事情!”
紀芙茵笑了笑,“莫要害怕,我隻是問一問罷了,若不是你,你便回去做你的事情吧。”
彩萍狐疑地看了看一旁的大丫頭落玉,得到示意之後才半信半疑地走出了房間。
紀芙茵的臉上仍沒有什麼變化,又挨個點名問了同樣的話,得到也都是大同小異的答複,在聽到小丫鬟否認的回答之後,也都讓她們離開了。
最後,房裏隻剩下了兩個小丫鬟,柳兒和素蘭。
這一回,還不待紀芙茵開口,素蘭便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幾個頭,一張素淨的臉上寫滿了悔恨。
“小姐,奴婢知錯了!”
“哦?說說看,你錯哪了。”
“奴婢不該幫芳姑姑,將那鐲子埋到院子裏,奴婢真的知錯了!”素蘭的臉上淌滿了悔恨的淚水,哭得聲淚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