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何太後微微抬頭,微微一笑,“雖然妃子不少,但是禦兒莫要忘記,你的後宮還欠缺一位皇後。”
“皇後……”兩字讓燕天禦的心莫名一窒,緊蹙的眉心更深了。燕天禦低歎一聲,柔聲地對她說:“母後,關於立後一事何等重要,請容兒臣日後再談吧!”
何太後微微搖搖頭,“但是,這卻是你父皇的遺命,你怎能……”話落目光便落在燕天禦手中的那卷明黃絲軸上。“你父皇的詔書上寫得清清楚楚,要你冊封已逝的夏禦醫之女夏娉婷為後。先前你再三推搪說立後一事非同小可,又說必須等你守孝三年滿了才可頒布遺詔。現今三年已經過去很久了,因何你還是要拖延下去呢?”
燕天禦隻是攥緊手中的遺詔,一言不發,原本已經挺得夠直的背脊更加直了,承歡殿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何太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母後想不到的是,禦兒登基剛滿五年,就已經不把先皇的遺詔放在眼裏了……”看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仿似春雷一陣陣回蕩在承歡殿裏。侍候在殿裏的太監宮女聞言紛紛色變,一個個連忙伏跪在地上,不敢有半點支聲。
凝望著母後的神情,燕天禦的臉上微微一顫,他向母後深深地鞠了個躬,“母後言重了,兒臣又豈改怠慢父皇的遺詔呢?話落,他那如星夜璀璨的眸子逐漸變得暗淡無光。
何太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煩請皇上告訴哀家,夏氏到底何時送入宮中。”
“這”……燕天禦有幾分遲疑,帶著滿心的煩躁與逼在眉睫的劣境,無計可施地打開手中的遺詔,灼熱的目光掃過遺詔上他不知已經讀過了多少遍的內容。“吾兒登基安穩以後,望應承父皇遺願,擇日迎娶前任夏禦醫之女娉婷,掌管三宮六院,來報答當年其父舍身救駕之恩……”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他的眸光驀然變得明亮起來。他抬起頭來,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請母後放寬心,兒臣定必遵照父皇的遺願,召夏氏入宮,讓她主理內宮的事務。”
“哦!這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母後吧!那你決定何時下詔立後呢?”
“講到立後這一方麵嘛,我看容後再議,兒臣並未在父皇上的遺詔中有提過這兩個字。”燕天禦微翹的嘴角,含著一抹好看的笑靨。
“沒有嗎?這根本不可能?”何太後驀然從他的手裏接過遺詔,一字一句細細地品讀起來。
“父皇隻是讓夏氏主理內宮事務,並沒有要兒臣立她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