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有些糜爛。
我從來不覺得何澄是個很宅的人,但這幾天她確實一直在家裏陪我,活動範圍十分小。
窩在床上看劇,窩在沙發上看劇,在床上聊天,在沙發上聊天,在浴室裏聊天,在陽台聊天。
我沒想到和她也能扯出這麼多的話題,更何況我時常無厘頭,而她竟然能活躍地在我的話題與話題之間跳動。
想著有些好笑,手中的進度條已經尾聲,我關了平板,滾了半圈在她身邊,靠著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書。
她這個人,看電子書飛快,實體書卻喜歡細嚼慢咽,單單眼前這一頁,她這龜速足夠我看三遍。
終於等到她翻頁,我再靠過去一點,她大手一揮抓住我的肩膀摟住我。
“很無聊?”她問。
我的無聊不無聊取決於我手上跟的電視劇是否已經更完,她倒是什麼都能嚼,我沒理她時,她也能找事做。
這種本事我沒有,她沒理我時我就想吵她鬧她。
我嗯了一聲,見她把書合上,我問:“你爸媽什麼時候回來?”
她把書放一邊,順手調戲我的下巴,回答:“明天。”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聽她又說:“打算見一麵還是在他們回來之前偷偷走?”
我哈哈兩聲,“說的我們倆在偷情。”
何澄回頭看我一眼,笑。
當然是偷偷溜走。
不過仔細分析下來,我們這種關係甚至比早戀還可怕,之前看一本小說,女主十歲的兒子收到了情書,她發現後陷入了恐懼,而她朋友告訴她,這情書可能來自於男生,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懼,後來確定是女生後,放下心來。
當時隻把這件事當作笑料,可現在深思,不是沒有道理。
魚魚和吳大爺的家境不等,魚魚一直擔心她媽媽嫌棄吳大爺,有天晚上和我深夜暢談了之後,開玩笑地告訴我,要不和她父母出個櫃,這樣一來,是個男的父母大概都能接受吧。
我無法想象我的父母知道我有女朋友的事,大概會吃驚,大概不會相信,大概會難過。
我咽口水,往何澄那邊靠了一點。
她起床的動作被我一扯,回頭看我,問:“怎麼了?”
我搖頭:“沒事。”
說完她忽然對我挑眉,很輕,幅度不大,但我完全看明白了。
躲已經來不及,接著我一整個被她撈了過去,從床中間拖到床沿,她的手緊緊地摟著我的腰,連著床單一同被拖了過去。
我能做的就隻有掙脫,可掙脫的結果卻是走光,好在窗簾緊閉,她不擔心這些地把我拖到她麵前,像吸血鬼似的咬住了我的脖子,伴隨著我慘兮兮的怪叫救命。
這個人最近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我揮手往後一打,接著意外地聽到啪的一聲。
我趕忙轉頭,半跪在她麵前,看她捂著眼睛,握住她的手腕說:“打到眼睛了嗎,我看看。”
她抿嘴看我。
我癟嘴:“是你先惹我的,快給我看看。”
我把她的手從眼睛上拿開,盯著問:“打到眼睛裏了嗎?戳進去了沒有?疼不疼。”
她保持嚴肅了一會兒,笑了出來。
騙我!
“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我雙手環在胸前,暫且這個姿勢能和她的高度相當,不至於讓我氣勢敗下陣來。
她仍舊帶著笑,指著眉毛說:“你真的打到我眉毛了。”
我頭仰得老高:“我說的不是這事!”
她靠近我一點,試圖要抱我,被我以冷漠的姿態伸出食指戳在她肩上,戳了回去。
“好好說話。”我一字一句。
她失笑:“說什麼。”
我不看她,給她側臉說:“你看看你以前怎麼對我的,跟我說話又溫柔又關心,現在呢?”
她反問:“現在呢?”
我瞪她:“還笑!”
她抿嘴。
我挑下巴:“站好,別碰我!”
她退後一點好好站著,一副聽訓的樣子,除了臉上那個不正經的笑容,總體還是讓我很滿意。
我繼續:“現在,你看看你現在怎麼對我的!”
她配合地把聲音放小,眨了兩下眼睛,問:“我對你不好嗎?”
我哼的一聲:“不要這樣看我。”
還怎麼好好聊天。
我堅強地轉頭,並告訴自己,不能被美□□惑。
說實話,我隻是想和她鬧一鬧,最近她老是喜歡咬我,動不動就把我撈過去咬,咬完舔舔傷口再放我走。
此次主要是向苛責她這個行為,可話題順到了這個地方,我卻不想說了,畢竟沒有我的放縱,她斷然是不敢一直這麼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