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彎彎的眸子閃過驚異,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接著自己被籠罩過來的陰暗籠罩,讓她感覺到危險迫近的後背發寒。快速轉過身,果然看到了一個男人站在自己身後。
來人穿了件深藍色的運動服,個子並不算太高,鴨舌帽帽沿拉得極低,墨鏡遮了大半張臉。本來就看著詭異,唇邊上揚的弧度微彎著,卻不會讓人覺得放鬆,反而感覺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
不容她多想,身體機能已經感應到危險便有了自己意識,她的下意識反應便是轉身就跑,手臂卻被他一把捏住。
“陸小姐,老朋友見麵,這麼急著走也太不給麵子了吧?”男人陰沉的聲音傳來。
陸彎彎現在心底都是恐懼,哪裏聽清他說了什麼,也沒看清他到底是誰。這樣的環境下她也有些亂,隻是本能地掙紮,卻怎麼也掙紮不開。
兩人撕扯間,男人的墨鏡從鼻梁上掉下來,也讓陸彎彎看清了來人的五官。
“劉成?”陸彎彎凝眸看著他,裏麵都是驚詫。身體一瞬間僵住,也忘了再動。
男人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所以唇部的弧度上揚得更深,整張臉上都是笑意。隻是透出的陰險更加濃重,一股猙獰的感覺印刻出來。
他說:“真榮幸,原來陸小姐並沒有忘記我。”
陸彎彎現在看著他,何止是心裏發寒,整個胸口都窒息的喘不上氣來。自從上次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她雖然並特別沒有關注他的消息,也知道他被免了職,然後送到精神病院裏。
當然,他有病因,也有犯罪事實,不過是容曄做了這件事的推手。可是一個本該被關著的人,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隻要想到這個人有心理病,寒意就腳底竄出來。
劉成仿佛感覺到她的緊張,他這人就是這樣,別人越恐懼他就覺得越痛快。尤其是她,當初他打陸彎彎主意的時候,可是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個下場。
想想自己還沒有碰她呢,就被容曄弄得身敗名裂,最後送進了精神病院裏,真是不值。再想想裏麵的日子,那種地方別說他有病,就是沒病也能被弄出病來,真是生不如死。
他家庭條件不錯,上麵雖然有容曄壓著不敢鬆口,見他這段時間也沒有再關注這邊。加上他父母打點的好,這段日子容家自顧不暇,才托了人將他弄出了心理療養院,然後他就趁機逃了出來。
本來他現在恢複得不錯,父親便也勸他離開z城,叮囑著他先暫時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劉成這個人呢,是有些心理變態,但是大多時候不變態時基本上也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劉家父母的想法也很簡單,兒子畢竟這麼年輕,不能就這麼毀了。所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是要讓兒子弄出去的。
劉成就是今天搭著飛機過來的,隻是辦理酒店入住手續的時候,就這樣好巧不巧地陸彎彎撞了過來。他當時看著她匆匆忙忙跑出去的身影就認出她是陸彎彎,他一生順遂,就是因為從這個女人開始把一切都毀了,就是化成灰都能認得。
再看看自己跟蹤而來的這條路,他心裏都有些抑止不住的興奮,覺得這是天意。
天意就是陸彎彎今天注定要落在他手裏。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麼出來的?”他問,看著她嬌顏的眸子帶著異樣的亮光。
那閃爍的亮光是興奮,因為他今天非要好好報仇不可。
陸彎彎咬著唇,不說話。
劉成的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手裝模作樣地在她微仰的臉上拍了拍,雖然沒用多大的力,皮肉相撞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回響,他說:“怎麼樣?你依靠的容家已經不行了。”
陸彎彎一邊的臉覺得麻麻的想躲開,可是她沒有,她就那樣看著劉成。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不然沒有辦法脫身。
劉成見她瞪著自己,得意地發出低低的笑意,他說:“還真沒看出來,你本事挺大的,要不是你禍害了容家,沒準我現在也出不來。”說到這裏,他終於停了手,陸彎彎一邊的臉已經泛紅。
他看著她那泛紅的嬌嫩臉頰,動作卻突然又奇異地溫柔起來,指尖輕碰著她,說:“這皮膚還真是嫩,看得我現在就有點忍不住了。”
陸彎彎驟然睜大了眼眸,她知道他是畜生,可是她沒想到他會隨便發情。
“就看在你幫了這麼大忙的份上,哥就讓你爽點。”男人嘴裏的話淫穢汙濁,說著身子便壓過來,陸彎彎後退一步,後背已經抵在車身上。
劉成並不吻她的唇,而是喜歡啃咬她的脖子。幸好沒有,但是陸彎彎還是覺得惡心,他濕嚅的唇落在她的頸子上,她強忍著心底竄起的惡心,抬起自己的右腿往上一頂,正中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唔……”劉成不是沒有防備,可是很容易就沉淪下去,畢竟他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隻是還沒開始就遭到了襲擊,吃痛地捂著下體彎下腰去。
陸彎彎現在心跳如鼓,卻也不敢耽誤,趁機推開他撒腿便跑,半刻不敢遲疑。
劉成也不是吃素的,緩了一下,抬眼看著往村子方向跑的身影,往地上啐了一口氣,罵:“媽的。”然後抬步追過去,雖然動作有點怪異。
出租車待的位置與村頭有個七、八百米遠左右,因為那頭沒有公路,所以來的時候就隻能停在這裏。陸彎彎卻知道自己想脫險,就必須往有人的地方跑。
可是她畢竟是女人,平時又缺少鍛煉,劉成身上的疼痛緩解,動作很快,追逐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離村口還有段距離,她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呼救,村頭的狗都此起彼伏地叫著,可是就是不見半個人影出來。
眼前劉成追得越來越近,路兩邊都是樹,樹下那邊便是莊稼,她心裏一急,借著旁邊的樹木遮掩,就竄到了旁邊的棉花地裏。這時候已經傍晚了,植物的葉子上都沾了露珠,濕濕地浸過衣服。
地又不平,到處都是土。她也顧不得許多,就跌跌撞撞地往裏跑。開始劉成隻是看到她往旁邊的樹叢裏閃了一下,然後人就沒有了。
他加快步子走過去,目光望著一片高及膝蓋以上的棉花地,鄉下的風吹過來,枝葉顫動,竟也一時看不出人藏在哪裏。
其實陸彎彎離他並不遠,隻是趴在地上不敢動,臉幾乎都貼在地麵上。怕一動便暴露行蹤,就這樣趴著,還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他踩在草地上的腳。
“臭娘們,給我出來。”
“就這麼點兒地,你躲也躲不開。你出來,伺候爽了我就給你個痛快。”
劉成瘋了一樣的在棉花地裏來回淌著,凡事他走過的地方,都有枝葉掉下來,綠綠的顏色染著他的腿管。就在他快接近陸彎彎的時候,村子裏有人出來,他的腳步驟然頓住,隱隱約約能聽到傳來說話的聲音。
村邊上全是樹,夏天的天氣還是熱,正好用來乘涼。劉成停了腳步,站在棉花地裏不是不怕的,畢竟出租車還停那裏,司機是被他敲中了後腦,現在情況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