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珍對媽說:“其實我與來魁春節時就私定了終身,我看家裏窮,沒錢跟我買嫁妝辦婚事,我才偷偷地離家。我知道您不會同意我們的,我又不能拖累來魁才商量慧芳,是她跟我出的主意。”
媽說:“我就是說你們遠了!你看,這麼多年,你才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的兩個小孩子從出生到過周歲我們娘家人都不知道休息,沒去。你就是不去小胡那裏,他今天也要找到姑娘成家。親人離遠就不親了!”
天珍撒嬌地說:“這點距離怎麼算遠,羅葉梅嫁東北那才是遠呢。”
媽說:“我在一輩子就是離家遠了落下的苦。你走了,每逢年節,我的心裏不好受得很。你是聽我的話,我再窮也要把你熱熱鬧鬧地嫁出去。”
天珍說:“以後交通和信息發達了,我們就不遠了。您放心,我一定要孝敬您到百年歸山的。”
來魁與小弟到山裏雞棚裏睡,他們的交談都是發家致富的主題。來魁知道小弟有了女朋友,那姑娘經常來跟小弟幫忙。雞棚裏有小弟女朋友的照片,那是一個臉上能看到山花爛漫的姑娘。
到家的第二天,天珍把來魁引到水庫玩了一趟。第三天天珍要到慧芳的婆家看小男孩,來魁陪她去。天珍從有人家的小路走,她是有意與家鄉熟人打招呼。
天珍到了男同學的家,她雖然見到了初戀,但她還是直言指責同學沒把慧芳送醫院分娩。看到慧芳與兒子合影的照片天珍眼淚不斷線。她要同學帶她到慧芳的墳頭,天珍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墳墓。她癱倒在地哭泣,來魁與同學不停地勸慰。同學的父母熱心挽留天珍他們在家吃飯。男同學的妹妹胸如山眼如水,她漂亮的臉上能摘下一把迎春花。他要天珍回婆家給那姑娘說個婆家,那姑娘說遠了不同意。來魁覺得這山裏的姑娘要比他家鄉的姑娘美麗,這也許是大山的恩賜。
這天回家,天珍的媽為了搶救念念從門口的山坡滾下,手腳嚴重挫傷。念念在平原跑慣了,她不知道這兒是沒有多少平地,跑快一步就翻倒山坡邊的樹杆上哭喊。天珍的媽奮不顧身撲下去救孫女,一老一少一同滾下山溝裏。念念安然無恙,老人家卻要人抬回家。晚上天珍做飯,然後端飯喂媽吃飯。
天珍的媽一隻腳骨粉碎,看來不是一兩天能下地行走,來魁與念念先回家,天珍與小妹留在娘的身邊。
牛三英的媽看到女兒還能說話,過些天又不能說話,一家人商量,決定要大姐來共大請開瓊與朱章明又去他們家陪三英說話。大姐給開瓊買了好多的禮品,開瓊倒不好意思。她對大姐承諾:“我們一定幫你們把三英恢複到從前。”
那天他們一路又去了王家橋,牛三英看到開瓊和朱章明,她明顯有了精神。朱章明唱歌,三英有了羞澀的笑臉。朱章明唱十八歲的哥哥坐在小河邊時,三英的臉上明顯有共大時的激情。開瓊很明顯看到三英對朱章明的愛念,她不責備三英。三英是個好人,她這麼愛朱章明都沒與開瓊反目爭奪。三英為愛到了如此地步是沒有錯的,開瓊不會見死不救。開瓊沒想到自己家的破男人還有如此魅力,讓一個姑娘愛入膏肓。看到三英的病情在她與朱章明的陪同下一天天好起來,她更相信三英的病因。她驕傲自己雖然隻當了一個月的醫生卻看好一個連省城大醫院的醫生都沒看好的病人。
幾天後,開瓊要抓緊滅螺工作,朱章明隻得一個人去三英的家陪三英玩。朱章明坐在三英的床頭唱《九九豔陽天》,三英含淚撲倒在朱章明的背上。朱章明怕有人進房看見,她要三英與他出去走走。
他們來到以前三人查螺的地方。三英站住說:“我做夢在這裏找螺看到一條蛇,是你來打死的。”
朱章明說:“不是夢,是真的。那天看到兩條蛇,一條是三英,一條是開瓊。”朱章明把概念轉換,三英沒懂意思,她畢竟還是一個病人。
三英說:“你把哪一條打死了?我怎麼沒死?”
朱章明說:“左開瓊早看出你的心思,她沒在意。難得你對我有這份癡迷,這是我的驕傲。”
這天他們回家,朱章明象入室盜竊十分迅速地與三英發生了關係。
以後的日子,朱章明經常來三英家,有時還瞞著開瓊說是回古井老家。開瓊天天要到各地滅螺。有一天他們吃早飯時,開瓊對朱章明說:“三英如果能下地行走,她就會慢慢好起來的。她這是對你的愛得不到釋放,長期壓抑在心中形成的疾病,一旦表露就會好起來的。你要她媽盡快跟她說個婆家,她有了婆家就會完全恢複的。”
朱章明說:“她病到這一步不是一兩天這麼快就能恢複的。她現在隻是行走,還不能正常思維。我有時間還是應該去陪陪她,過些天,我想把她帶共大來玩,這樣有幫助她的恢複。我們應該讓她能過正常的生活了,才能離開她,這是革命的人道主義。”
開瓊挖苦道:“沒想到其貌不揚的朱章明還能讓一個姑娘愛到倒床中邪,你能拯救她也算是勝過七級浮屠。你真了不起,你媽沒白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