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瓊說:“你明天替我去醫院看看他吧?”

秀兒是知道姐姐們與來魁哥的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她說:“我去有什麼意義,你去不是很好嗎?”

開瓊說:“明天你陪我去行嗎?”

秀兒說:“我空手去不好,買東西也不合適,你還是自己去吧。”

開瓊說:“我是搞血防工作的,聽到我們隊裏有人得血吸蟲,我感到臉上無光。不說是來魁,隻要是我們隊裏的人有血吸蟲,我都要看望的。”開瓊這麼說是想在妹妹麵前掩蓋自己與來魁的那些關係,她不知道萍兒把那些事對秀兒說過。

秀兒說:“小姐,你以前怎麼不和來魁哥戀愛結婚的?我聽萍姐說來魁哥對你好喜歡,他生怕與你吵翻臉。你是與來魁哥結婚,現在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來魁哥對天珍姐多好。”

開瓊不想對親妹妹講出大姐與來魁的關係,她說:“我與他隻是一般來往,沒朝戀愛方麵著想。你看天珍姐為人怎樣?”

秀兒說:“天珍姐蠻好,隊裏的人沒一說她不是的。天珍為人言善勤勞吃苦,她就是蠻小氣,舍不得吃穿。聽萍姐講,大媽(來魁的媽)炒菜把油放多了,天珍姐都要說大媽的。”

開瓊說:“我看天珍不小氣。我打架住院,她可以不去,可她去看我買了那麼多東西;其實隻買一半的東西都拿得出手。她小氣隻是對家裏而言,這說明她會當家。你看兩年的時間他們就把新屋做起來。”

兩天後開瓊去醫院看來魁,四年多沒與他好好說過話,她到了醫院還怕真見到來魁。

來魁睡在病床上輸液,他天天幻想開瓊出現在病房門口,當開瓊真的穿著整潔的衣服進來,他以為還是幻想。開瓊隻要到這醫院來,總是要穿衣冠楚楚,這與她曾經在這裏工作還是有關係的。

“來魁,你來住了幾天了?”開瓊的話是那麼的親切。

來魁說:“這是第六天,明天就不用打護肝的藥。”

“你天天住在醫院嗎?”

來魁說:“天珍要我住,我看沒必要,天天還是回家過夜。你是怎麼知道我在住血防的?”

“秀兒在我那裏,我聽她說的。”

來魁說:“我一直想去你那裏,又怕別人非議。知道你離婚,我也沒好過一天。”

“你最好別去我那裏,我怕天珍姐知道了不好。其實我來這裏都怕別人看到,我就怕你們家也吵吵鬧鬧的。”

來魁激動地說:“她敢跟我吵,我就到你那裏去!你一生的失敗就是沒答應我的追求。”

“你別這樣說呀!”

幺兒穿著白大褂進來看到了開瓊,驚訝道:“左開瓊,你來了,好久不見!”

開瓊笑著對幺兒說:“你現在還好吧?每次來街上都想來看你,還是怕見到醫院裏的同事。”

幺兒說:“好得很,吃得喝得,睡不得!你今天就在我這裏吃中飯,現在醫院給在住的職工分了廚房。”

來魁說:“你們今天都跟我吃飯,我請你們。這正好,開瓊怕跟我單獨吃飯。”

幺兒說:“前年我看見你們在一起單獨進飯館吃飯的。”

來魁說:“我怎麼不知道。”

開瓊與幺兒來醫院的同事麵前打招呼,她沒進檢驗室,她不想看到姓李的醫生。她們去門診與老醫生說話。院長看到開瓊,把開瓊叫到樓上辦工室。老院長熱忱地說:“開瓊呀,你來我們醫院幹主任工作行嗎?原來的主任提到縣血防辦去了,我正在考慮這人,你來勝任最好。”

沉思片刻,開瓊說:“院長,謝謝您的信任,我不能幹領導工作的。現在我剛離婚,沒有一個好家庭,要當幹部,恐怕不合適。”

院長說:“怎麼你離婚了?”

“離了。”

院長說:“馬上滅螺也要改革的,你肩上的擔子可能要輕鬆一點。本區域準備建兩個滅螺站,大修沉螺池。你們共大很有可能讓給道班,可能要在你們古井重新修建一個滅螺站。不久要開會的,那時你就知道了。我還是希望你來工作,有什麼問題,我來向上麵解釋。”

開瓊不好久待,她出去說:“我還是幹我的熟悉工作吧,我一個寡婦什麼也不想。”開瓊覺得自己的機遇還是有,就是命不好,如果不離婚,她來幹主任的工作多出人頭地。

來魁在飯館請開瓊和幺兒吃飯。幺兒問朱章明,開瓊把牛三英的事對幺兒講了。幺兒這時才知道開瓊離婚,她對開瓊說:“這正好你與來魁舊情重緣。”

來魁笑著說:“以前她都沒同意,現在好意思做第三者。牛三英做第三者,是因為她的名字就是老三。”

開瓊問幺兒:“你的老公對你怎麼?”

幺兒說:“沒來魁好。”

來魁說:“你沒與我過,你怎麼知道我的好壞?”

幺兒說:“上輩子與你在一起過了,你忘了。”

來魁:“下輩子還跟你,就是這當中活生生的一輩子不在一起過。”

幺兒問開瓊:“先院長叫你說什麼?”

開瓊說:“院長要我來醫院工作,我沒答應。我現在一個孀婦如果高升了背後的閑言碎語就會有一大堆,背不起呀。”

幺兒說:“孀婦是指丈夫死了吧?”

開瓊說:“朱章明在我的心中就是死了一樣!”

來魁對開瓊開玩笑說:“你再來醫院工作,我就與你結婚,我就不怕別人說你。”

來魁把開瓊的臉說得象碳燒紅,幺兒在一邊看到說:“你們這麼好,當初是怎麼不結婚的?你們的內心看得到還是有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