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裴崢醒來之後身子一日好過一日,而柳伯仁自那日將“山泉甘露”交代給白淼淼後當真是離開了好多日了。
白淼淼甚至有些懷疑,那日柳伯仁那句“紅顏知己”是否早有預謀。
他該是算準了這話八成就捅了馬蜂窩了,這才早早的找了個借口躲出去了。
定然是這樣的!
白淼淼越想越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這不,墨清塵這幾日明顯情緒不佳,而白小姐心中磊落,她倒是想找墨清塵聊聊“紅顏知己”那點事,奈何將軍大人忒忙,幾日了,幾乎連人影都見不著。
這是做什麼呦?
吃味也不至於如此吧!
白淼淼心中無奈之際隱隱卻是有些不安了。
如今這邊關的戰局便是她不打聽也能感覺到一二,隻怕那戰事是一觸即發。
好在白行川的身子總算爭氣,不過小半月,白少爺已然可以活蹦亂跳地下地了。
而這回白行川倒是沒有耍無賴,雖然傷未大好,可坐著他那輛鑲金的馬車出行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故而,這一日春風拂麵。
白少爺很是自覺地收拾起他那幾大車的行李,大張旗鼓地回鳳凰城養著去了。
臨行前,白行川對一臉如釋重負的白淼淼道:“你交代的藥材我都辦妥了,地方有些遠,大概要再過幾日才能到。”
沒想到白行川還惦記著這件事。
白淼淼心頭一動,眉眼彎彎道:“我們家小川最是靠譜了。”
說著,白小姐如小時候一般撫了撫白少爺的腦袋。
厄……
白少爺可沒想到白小姐會如此動作。
大庭廣眾之下,多尷尬呀!
“咳。”白行川低咳一聲,很是不給麵子地打開白淼淼的手,轉而向一直沉默地站在白淼淼身旁的將軍大人施了一禮。
“多謝將軍救命之恩,往後我這姐姐就有勞將軍費心了。”
聞言,墨淸塵微微頷首,“白公子請放心。”
白淼淼見白行川與墨淸塵這一來二去的,忽然莫名看向墨清塵。
不知他今日是否有意為白行川送行,這個時辰了竟然難得的還在府上。
而適才白行川對墨淸塵這般鄭重其事地行禮,白淼淼幽幽眯起眼。
倒是她疏忽了,白行川被墨淸塵救回來之後竟然對此前百般好奇之事隻字不提。
看來這兩個人一定背著她說過些什麼。
如此想著,白淼淼不禁眸色幽幽地瞥著身旁之人……
哼哼,一會兒定要好好問一問!
然送君千裏終須一別。
時候不早了,白行川嚷嚷著上了馬車。
白淼淼看著落下的車簾忽然叫道:“白行川。”
怎麼了?
白少爺從馬車內探出腦袋。
白淼淼上前,她看著白行川掛彩的臉……
“一路小心。”
……切!
叫得那麼急,還以為她要說什麼。
白少爺不屑地瞥了白淼淼一眼。
想了想,白行川道:“白淼淼,若是當真打起仗來,將軍他顧不上你,你就別在這添亂了。出門這麼久了,阿爹與姨娘們可是想你的緊。”
聽白行川如此說,白淼淼難得乖順地道了聲,“好。”
車簾再次落下;
車輪滾滾向前;
白小姐眸中灼灼……
忽然,她小跑上前衝著白行川的馬車喊道:“白行川,你是我們白家頂天立地的男兒!”
一直記得被救回的那一日,白行川滿身是傷,卻是倔強地告訴她,他絕非通敵賣國之徒。
一母同胞,白淼淼又豈會真的以為自家弟弟會是那等毫無擔當之人?
一時戲言,白行川既如此介意,白淼淼倒也不吝誇他一回。
清早的曉風有些涼,洛城將軍府大門外,白小姐目送著白少爺的車隊漸行漸遠。
而緩緩前行的馬車內,白少爺將白小姐最後那份肯定聽得真真的。
孺子可教也!
白少爺甚是滿意地勾起了唇……
白行川這一走,成天數著日子盼著他早日回鳳凰城的白淼淼這時候竟然覺得眼眶子有些發酸了。
一定是風沙迷了眼。
白淼淼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想卻被人攬住了腰肢。
白小姐回首,隻聽墨淸塵柔聲道:“外麵風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