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風大!
白淼淼眨眨眼,乖順地點了點頭。
……
然而,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這廂剛送走了白少爺,裴府那邊卻又有另一位不速之客即將光臨。
事情這樣的:
就在白淼淼對白行川“十裏相送”之際,裴府的信使不早不晚地送來了裴夫人的家書……
將軍府的書房內:
才送走白行川,難得墨清塵沒有找借口回軍營,白淼淼本想同他好好說說話,不想此刻墨清塵卻是滿身陰鬱地捏著適才進門時從李管事手中接下的信箋半天沒有吱聲。
白淼淼不明所以,可她適才也聽李管事說了是裴府的家書。
那麼上頭究竟說了什麼,竟讓墨淸塵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這般……嚇人了!
縮了縮脖子,白淼淼走到墨清塵身邊。
氣氛有些沉,她隻得故作輕鬆道:“裴夫人又來催婚了?”
這時候聽到白淼淼略帶笑意的聲音,墨淸塵身形一動。
他收起周身的戾氣,又默了一會兒才沉聲開口。
似玩笑一般,他道:“白小姐就如此著急嫁給本將軍?”
“……”
說什麼呢?
白淼淼小臉一紅。
她竟不知墨淸塵也有如此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一麵。
剛才還是一副山雨欲來的氣勢,這一句話之間竟然與她玩笑起來了。
白淼淼不接口,隻幽幽接過墨清塵手中的信箋,她聽墨淸塵又道:“裴夫人聲稱自己近來身子不適,忽然甚是想念裴將軍,便是讓乳娘替她來洛城探望裴將軍。”
“乳娘?”
白淼淼好生稀奇。
一目十行,整整三頁紙,大致就是墨淸塵說的那個意思。
可白淼淼讀完這家書,心裏頭卻似被壓了千金重。
裴崢的乳娘她不甚清楚,甚至連裴夫人她也不大了解。畢竟當年救下他們父女且與白府有往來的隻有裴老將軍與裴崢。
心中一番計較,白淼淼施施然繞到案幾前,她將手中的信箋丟在案幾上。
“這乳娘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白小姐一麵慢悠悠道出心裏話,一麵用指尖輕輕攪弄著硯中未幹的墨汁。
裴崢的乳娘來得著實蹊蹺,就連白淼淼都甚是猜疑,墨清塵自然也想到了。
“如今戰局不穩,近來軍中將士對我的身份也頗有猜疑了……此事絕非巧合。”
確實,也不知哪裏出了紕漏,近幾日,他假扮裴將軍的流言在軍中四起,幾位監軍明裏暗裏地挑唆著旁人要將軍大人摘下麵具以定軍心。
“這幾日,你就是在忙著周旋這件事?”白淼淼聽了墨淸塵所言,撇了硯台走回到他身邊。
一抬手,正想摘下墨淸塵的麵具,不想這一次卻是被墨淸塵抓住了手腕。
白淼淼憋憋嘴,她看著墨淸塵掏出一方巾帕,隨即一下一下擦幹淨了她指尖的墨跡,然後繼續抓著她酥若無骨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耳際。
白淼淼笑了。
指尖一動,瞬間就對上了那魅人心魂的眉眼。
白小姐打趣道:“不如就讓他們看看將軍大人的盛世容顏,興許還會有意外的收獲。”
這話自然是玩笑了。
隻聽將軍大人無比寵溺道:“胡鬧。”
說說而已嘛。
白淼淼收回手。
玩笑過後,當務之急自然是想法子應付那遠道而來的“乳娘”了。
按著信上所說,算算時日,這乳娘不出三五日便會抵達。
“晚些我去同裴崢說一說吧。”
白淼淼出著主意。
既是裴崢的乳娘,又是裴夫人指派來的,想必對裴崢甚是了解。
解鈴還須係鈴人。
好在裴崢如今已然醒了,隻是依然無法動彈,亦是不知何時才能說話。
可這節骨眼上,除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白小姐這話沒毛病。
而聽她如此說,墨淸塵順勢攬過白淼淼的腰肢,然後低頭溫柔地輕吻她的額頭。
溫存須臾,他柔聲道:“近來西嵐國頻頻挑釁,你出門時小心一些。”
“恩。”
春心蕩漾,白小姐垂眼,無比乖順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