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

丘杉說完,被邢博恩帶到了薄雪聲的辦公室。

這次邢博恩根本沒提出留下來,很瀟灑地關門走了。

丘杉看了看那道門,然後轉頭來看對麵盡管坐著也顯得腰身挺拔,透出一點傲然氣質的薄雪聲。

幾天不見,薄雪聲又變得美麗許多。

這當然和她如今衣食無憂生活不愁有關,但變化更為明顯的、給這個人增添了最多光彩的是她的狀態:意氣風發。

薄雪聲是從來不會令自己顯得狼狽的,即便在外奔逃流離的時候,薄雪聲依然會時刻保持著最好的精神麵貌,叫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人對付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從來沒有吃過苦。

而事實是,在丘杉隨著薄雪聲小隊行動的一個月當中,他們曾幾次冒著極大危險從喪屍的圍困中突出重圍,帶著為數不多的食物和日用品逃離住所,在路上顛簸,直到尋找到下一個安全的地方。

但就在這樣的情形下,薄雪聲的臉幾乎沒有染過髒,衣服也總是完好的。她甚至還在丘杉之後又救起了一個人,就是薑丁。

在薄雪聲的小隊裏,詹衡宇是最早就在薄雪聲身邊的,薄雪聲陪他渡過了轉變過程,而他始終貼身保護著薄雪聲的安全。

戚未遠,本地人,地質學家,對整個中辭市乃至周邊城市的地理建築環境都有研究,能做飯會開車,帶著一個女兒小蝦米。

丘杉是第五個人,或說第二具喪屍,擁有絕對完整的大腦意識與思考能力,由於注射了藥物,語言功能與肢體活動能力也有所恢複。丘杉帶來了基本沒用的方月,隊裏第三具活喪屍。

最後是薑丁,普通宅男,因常年如饑似渴地玩末日生存類遊戲而成為一本活著的末日生存手冊,為整個幸存小隊做出了傑出貢獻。

以上便是隊伍的核心成員,每一個都有功用,組合起來更是效果驚人。

後來加入的其餘活喪屍的地位比這些人要低一級。但是這沒關係,他們照樣對薄雪聲忠心耿耿,寧肯軀體被生生撕裂也將薄雪聲一路護送到了這裏。

距離上一次薄雪聲來探視已經過去八天。

丘杉不清楚薄雪聲如今都在忙什麼,她能肯定的是薄雪聲是個不論在哪裏都能過得好的人,而在資源豐富的地方,薄雪聲會自然而然地將所有能利用的資源都引到身邊。

薄雪聲享受如魚得水的感覺,渴望成為人上人,從今天薄雪聲的麵色與神容來看,她已經有了不錯的成果。

是什麼樣的成果,薄雪聲當然不會對丘杉說,所以丘杉沒打算問。

對坐沉默了一陣子,薄雪聲傾身將胳膊支在了桌麵,單手托腮,笑的時候眼裏仿佛飄出朵朵花來。

“想我嗎?”

“不想。”

薄雪聲挑了下眉毛:“這話可真讓我傷心呢。”

丘杉沒有接話。

“這幾天我忙得不可開交,抽不出時間來,還以為你會夜夜夢見我。我可夢見你了,夢裏你對我不是這樣子的。”

不知怎麼,丘杉現在聽她這麼軟言軟語,心頭竟有些煩悶,出聲說道:“不用在我身上,費力氣,我一點點都,不喜歡你,以後也不會。”

薄雪聲聞言怔了片刻,放下手,擺正了腦袋,試探問:“怎麼了,有新歡忘舊愛?”

“我不喜歡你,已經很多年了。”

這回薄雪聲倒沒太大的反應,隻微微低頭,手指擦過額頭,很快又抬起頭看著丘杉,笑著說:“那就當老同學看待。”

丘杉緩慢地問:“我的,利用價值,是什麼?你在和誰聯係?你的身份,是怎麼換到的?”

“你總是這麼清醒有什麼意思呢。”薄雪聲起身慢慢繞過桌子,“這些問題,我隻告訴喜歡我的人。”

薄雪聲已經走到她麵前了,丘杉仍淡定地坐著,說:“我猜不透你,那就不猜了。”

薄雪聲俯下身子,近距離看著丘杉的眼睛:“你對我這麼好奇幹什麼?不是說不喜歡了麼?想猜什麼,你告訴我?興許我憑著對你的喜歡就鬼迷心竅告訴你了呢?”

不得不說,薄雪聲真是一個美得無可挑剔的人。這麼近的距離,丘杉也不能發現她臉上任何缺點。

可有些美人慣愛說謊,真話裏麵非要攙著幾分虛假來說,她們的美貌又令她們說出的話天生多出許多信服力。

丘杉從不吃這一套,卻還是稍稍分神了。她想起填誌願時薄雪聲對她說的話。

薄雪聲說:“不論什麼工作,我都會做到最好,走到最高。”

這恐怕是從薄雪聲嘴裏說出的難得一句真真實實的話了。

丘杉一直很聰明,分得清別人的真話假話,可薄雪聲比她更聰明,相處久了丘杉經常大腦過度運轉而累得頭疼,偏偏她是個極為清醒的人,不願自己被謊言蒙蔽,久而久之,再多的喜歡也消磨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