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冉韶雪快要燒死之前宥楠終於出現了,持續了一天的高燒讓她染上了肺炎需要住院治療。手頭的所有工作不得不停止,桓冽的專曲創作也告歇了,唱片公司頗為不滿但是也沒話好說。
因為冉韶雪平時太過低調的關係導致圈內朋友少的可憐,她病了以後除了唱片公司派人送了些禮物來表示慰問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探病,宥楠都不在的時候空蕩蕩的單人病房就顯得格外冷清了些。
下午宥楠又回公司了,臨走還不忘了發揮她聒噪的本性把所有的事都囑咐了一遍。
冉韶雪覺得老天有時候是故意玩她,而且為了玩死她不擇手段。宥楠走了不到半小時桓冽就來了,原本冷清清的病房裏溫度驟然升高,如果桓冽現在想掐死她的話估計她連叫人的勁兒都沒有。
桓冽把帶來的花放在桌子上,然後坐到冉韶雪的床邊。
冉韶雪盡量別過頭不和他對視心裏默念:你快走吧,我謝謝你祖宗十八代。
不過今天桓冽的祖宗十八代好像都在休息,因為他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他撚起冉韶雪的一縷頭發問:“怎麼這麼不小心。”
“嗯。”冉韶雪悶聲回答。
桓冽突然湊上身來讓冉韶雪感到強烈的壓迫感,他問:“你當初為什麼那麼做?”繼而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你完全不管我的感受麼,我這麼恨你你感覺不到麼?”
“桓冽,別再幼稚了”冉韶雪支起身子推開他說:“就算當時我不那麼做我們也遲早會分手,你在乎的隻不過是我以背叛的方式來分手或者是在你甩我之前先甩了你。”
“這算是你自我安慰的借口麼。”
“我沒有,”冉韶雪說:“與其被拋棄不如自己先放手,我不想被人拋棄於是選擇了承擔我們之前的過失。”
“你想過挽留我麼?”桓冽問。
“有,我說過我後悔了求你別走,可是當時我說不出話後來我說了你也走了。”冉韶雪毫不掩飾的說,時隔兩年她可以無所顧忌的說出當年沒來得及說的話,因為現在說出來已經不會對現實有任何改變了。
“你說的對,我恨你是因為你在我甩了你之前先甩了我,所以不要以為是因為我愛你。”桓冽用充滿了不屑和鄙視的語氣結束了談話,離開了病房。
冉韶雪看著他的背影又感到了熟悉的無力感蔓延全身,每次自己都隻能看著他越走越遠,這次自己沒有失去聲音但是失去的是挽留的資格,這樣就意味著都完了麼,還算不錯吧?
她抬手捂住臉,眼淚順著指縫流出來,在手臂上走的蜿蜒曲折。無所保留的托出一切是因為她還有希望,希望可以聽見“還愛”或者是“曾愛過”之類的話,可惜一無所獲。兩年之後唯一一次可以稱得上正式的對話就這樣無疾而終,和當年悲哀的不能稱之為愛情的東西如出一轍。
其實真正的可悲不是沒有抓住愛情,而是無法證明曾經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