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重(1 / 1)

事情在後來的日子裏突然急轉直下,發展到了讓人無法接受的地步,所謂報複這種東西不僅會讓別人痛苦,也會讓自己焦頭爛額。

某天宥楠來的時候對冉韶雪說她和桓冽開始交往了,並且準備在下半年結婚。

冉韶雪聽了以後手裏的筆不由控製的劃開了正在書寫的的紙,她轉頭微笑著對宥楠說:“恭喜你。”

如果真的堅強就要裝的滴水不漏,盡管未來一片慘淡,窮途末路,愛情本來就是佹得佹失的東西,來時欣然接受去時淡然處之,隻是冷眼旁觀的另一層意思是則哀莫大於心死

宥楠說會在結婚之前辭職,到時候公司會派新的助理來,冉韶雪沒有任何意見。

再過三個月就是安傑列老師逝世十周年的日子,官方籌辦了一場大型的彙演,邀請她和桓冽會同台演出。

她覺得這或許是兩個人最後一次接觸,此後他們的人生又會恢複兩條平行線的狀態,再無瓜葛。

彙演的規模很大,大到出人意料的地步,和以追悼為主題的演唱會完全不對稱。

彩排的時候冉韶雪覺得有些力不從心,兩年時間沒唱過歌讓她的嗓子生了鏽,盡管以前安傑列老師經常誇她是非常具有搖滾天賦的,她是爆發力超強的瘦弱派,纖細羸弱的身體會在唱歌時給人難以置信的震撼。

相比之下桓冽就不是輕鬆一點點了問題了,一直作為歌手的他麵對這種彩排簡直就是小意思。

第五次被叫停之後冉韶雪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丟臉丟到馬來西亞去了,老師一定想從土裏爬出來掐死自己。

中途宥楠跑上來給兩個人送水的時候佯裝不悅的對著冉韶雪打趣道:“韶雪,我的約會時間都快被你用光了。”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瞟了旁邊的桓冽一眼。

桓冽聽到後放下手裏的吉他對身後的工作人員說:“大家都散了吧,明天再練。”

工作人員們集體興奮的叫好,然後各自收拾東西回家,剩下冉韶雪一個人在原地笑的很尷尬。

宥楠收拾好東西後準備和桓冽離開,走的時候不忘聒噪的提醒冉韶雪睡覺要關窗回家要記得吃晚飯之類的瑣碎小事。

桓冽聽得腦袋發脹一把摟過宥楠的肩膀朝外走去,上車之前回頭掃了一眼身後不知所措的冉韶雪,沒有助理幫忙連東西都不會自己收拾麼。

發動車的時候桓冽突然用疑問的口氣對宥楠說:“她怎麼還跟以前一樣一點自理能力都沒有?”

汽車發動機的聲音配合的蓋過的他的音量,什麼也沒聽清的宥楠湊到他身邊問:“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桓冽覺得自己剛才說了奇怪的話,及時收了回來。

“她就是這樣總是很讓人擔心,不知道我辭職以後新助理能不能照顧好她,萬一來的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可怎麼辦。”宥楠坐在後麵不停的碎碎念。

冉韶雪回到家準備繼續練習,她不習慣拖別人後腿,另外她不甘心被以前在一條起跑線上的人比下去。

已經半夜的時候她聽見有人敲門,起先她以為是長時間的搖滾音樂給她帶來的幻聽,後來持續不斷的敲門聲讓她覺得是真的有人敲門。

打開門她看見桓冽端正的站在門外遞過來一袋吃的說:“宥楠讓我拿給你的,她說你肯定沒吃飯呢。”

“哦,謝謝。”冉韶雪接過袋子抽出一張紅色紙卡問:“這是什麼?”

“我和宥楠的結婚請帖,我們決定這個彙演結束後就結婚。”桓冽說。

“好,我一定去。”說完冉韶雪倉促的關上了門,轉身的時候有些透明的物質從眼眶裏湧出來。看來這個門關的還真及時,她自嘲道。

參加舊情人的婚禮就像吃過期的奢飾食物,舍不得扔掉,但咽下去似乎顯得更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