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我點點頭,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對,說不定過一段時間我就會想明白,沈冬帛離不離開跟我沒有一點關係,然後我會接受他饋贈的財產,拿著那些錢去花天酒地,過上美好的心生活。
設想是美好的,隻是有一點不現實。
車開到醫院的時候我已經睡熟,嚴方輕輕推推我說:“何歡,我們到了,你怎麼睡著了?”
我揉揉眼睛看見醫院的大門,回答:“太久沒睡了。”
嚴方歎口氣打開車門把我拽下來,我跟在他後麵迷迷糊糊的往醫院裏走,我對這家醫院很熟,這裏是以前齊豫住院的地方,我曾經每個星期都要來,後來齊豫康複了我就沒再來過。
嚴方停下來四處張望,我猜他是不知道該往哪走,我打了個還欠指指右邊的樓梯說:“樓上是內科。”
“你確定?”嚴方好像不太信任我。
我點點頭對他說:“以前齊豫住在這,聽我的不會錯。”
結果我們上樓以後竟然發現二樓是婦產科,我能感覺到嚴方抓著我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下,“你懷孕了麼?”嚴方鄙視的眼神在我身上掃來掃去。
我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搞錯了,二樓另一邊才是內科,我們下去再從右邊上來就對了。”
嚴方明顯不敢再相信我說的話,他拉著我找到問詢台問了該怎麼走,護士說走到頭就能找到內科,嚴方聽完以後又鄙視的瞪了我一眼說:“快走,我就知道你說的不靠譜。”
“怎麼走都能到,就是遠近的問題。”我不服氣。
和嚴方往前沒走幾步,到了婦科門口我竟然看到齊豫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他旁邊的座位上放著一個紅色的女式包,我想他應該是陪馮欣媛來的。
這時候齊豫也看到了我,他站起來跟我打招呼問:“何歡,你怎麼來了,你病了麼?”
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齊豫,我擺擺手說:“沒有,我們想找內科,結果走錯了方向。”
我剛要轉身和嚴方離開的時候,身後的齊豫突然跑了幾步繞到我麵前說:“何歡,你等一下,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可以麼?”
我抬頭看看嚴方,想征求他的意見。
嚴方朝後退了一步對我說:“想說就快去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和齊豫下了幾層樓找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他略帶了些靦腆,像是在和陌生人說話,齊豫從兜裏掏出一個圓形的指環遞給我,是那天我扔在婚禮酒杯裏的鑰匙,我很驚異這枚戒指為什麼會在他身上。
齊豫把拿著戒指看了一下對我說:“那天我發現你一直在看我,然後扔下這個戒指就走了,你到底是誰?”
我把戒指從他手上拿過來戴在無名指上,我問他:“那天我坐在角落裏,你是怎麼看到我的?”
“我也不知道。”齊豫用力的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搖頭說:“每次你出現我都會不由自主的去注意你,我們以前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媽媽爸爸都說不認識你,欣媛說她沒有你的電話,所以我隻能把戒指隨身帶著,想見到你的時候還給你。”
他最終還是想不起我是誰,我微微笑了一下把戒指摘下來放在齊豫的手心裏又合上他的手,我說:“齊豫,我不能告訴你我是誰,如果你有一天能記起來我是誰就來找我,如果記不起來就算了,因為那是上天注定的。”
齊豫抓住我不讓我離開,“為什麼要我自己來想,我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人就是你,你到底是誰!”
要怎麼回答我是誰,我在心裏給自己打了一個問號,我對齊豫說:“我是不應該想起來的人,你還是不要知道我是誰了。”
“我不要這樣!”齊豫搖搖頭擋在我身子前麵,他把手放在心髒位置突然流淚,他說:“何歡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每次想到你這裏都會痛,我們以前認識對麼?”
這一刻我也淚流滿麵,我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讓所有人都去死吧,不管我對誰做出過什麼樣的承諾這一刻都不算數了,可是開口的時候我隻能說:“齊豫,我是何歡,我就是何歡,你記不起來的那個何歡。”
“何歡,你在幹什麼。”
我轉過頭看見嚴方站在不遠的位置,於是擦了一下眼角迅速朝他跑過去,嚴方拉住我的手對齊豫說:“何歡不太舒服,我要帶她去看病。”
轉過一個彎以後嚴方問我:“真的不用我帶你去精神科麼?”
我揉揉眼睛回答他:“不用了,我不想看醫生了,回家吧。”
“感情你來醫院就為了看一下齊豫?”嚴方不滿的嘟囔了一句,還是跟著我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