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重圓(1 / 3)

“我相信一個人思念一個人是種病,病入膏肓之後心就會潰爛,然後感覺麻木,連心痛的感覺都不再有,再想起那個人的時候還是清清楚楚,可以前那種感覺再也找不回來了,這是多麼荒唐的結局。”冉韶雪抱著酒瓶念念有詞的說出這段話,她四周全是煙頭和空酒瓶,此刻她的意識已經渙散。

阮霓嬙從莫威家回來以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冉韶雪半眯著眼睛朝她傻笑,嘴裏不停的嘟嘟囔囔,最後一頭倒在地上睡過去。這種情況阮霓嬙頭疼不已,她廢了很大力氣把冉韶雪放到沙發上,洗了熱毛巾給她擦臉,然後自己又開始收拾地上的酒瓶和煙頭,心裏很後悔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

她想起醫生的囑咐有些擔心,想帶冉韶雪去醫院檢查,但很明顯眼前的局麵是她無法收拾的。隻是一天晚上,酒櫃裏存的酒都被冉韶雪喝光了,阮霓嬙慶幸自己平時都買了些低度數的酒,要不她非酒精中毒不可。

借酒消愁麻痹自己是種很不明智的做法,一千多年前著名的酒鬼李白就說過“借酒澆愁愁更愁”這種名言,連一個資深酒鬼都這麼說,阮霓嬙一直對這句名言深信不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一般選擇用工作麻痹自己,就是俗話說的什麼都忙忘了。

在去英國之前冉韶雪並沒有抽煙酗酒的習慣,隻是長時間的失眠讓她開始想辦法打發時間,長時間的思念讓她想找一樣東西來麻醉痛苦。嚴格的說冉韶雪現在的情況是最差的,想忘不能忘,想見又見不了,這樣最容易把一個人逼瘋。

阮霓嬙拿起冉韶雪放在桌子上的煙,到陽台上給自己點了一根,腦子裏開始思考。早上帶過戒指的手指還有些發燙,那裏留不下任何痕跡,所有該留下的都在心裏,連莫威這個人都深深印在了心裏。不像冉韶雪和桓冽一樣生死兩相隔,明明是想見就能見,說一句話就可以重新在一起,可這一步怎麼都邁不出去,說愛還是不夠。

郊區的空氣很好,陽台上的風裏夾雜著淡淡的辛辣清香,不遠處有人在修剪草坪,這應該今年最後一次修剪了,首都的冬天快到了。阮霓嬙吸了一大口煙進肺裏,又咳嗽著吐出來,一支吸完後她又給自己點了一支,循環往複,直到一盒煙都抽完的時候客廳突然有了聲音。

她把手裏的煙掐掉回到客廳,看到冉韶雪睜開眼睛坐起來,宿醉讓她的臉色格外蒼白,人也沒有生氣。

“我要喝水。”冉韶雪對她說。

阮霓嬙去廚房兌了蜂蜜水出來遞給她,看著她喝完又把杯子拿走,一句話也沒有說,因為心裏很生氣。

喝完睡以後冉韶雪又有了新要求,她說:“霓嬙,我餓了。”

阮霓嬙看了一下表,快到中午了,於是說:“那就去穿衣服,我們出去吃飯。”

“我不想出去了。”冉韶雪搖搖頭又躺下,說:“你在家隨便做點吧,我頭暈,不想走路。”

“你自己折騰了一晚上還要我伺候你,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啊。”阮霓嬙口氣不悅,但還是去冰箱裏拿出東西準備做飯。

聽到廚房裏傳來噠噠的聲音,冉韶雪又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以後靠在廚房門口看阮霓嬙做飯,問她:“你昨天廣告拍的還順利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阮霓嬙一邊切菜一邊回答:“挺順利的,就是今早上回來發現家裏有個酒鬼,嚇了我一跳。”說完她突然把刀放下問冉韶雪:“你知不知道醫生說你最近要好好休息,不要再抽煙酗酒,你不要命了麼?”

冉韶雪無奈的聳聳肩說:“命我當然是要,我隻是知道這樣也死不了,就是想讓自己舒服一點,你別生這麼大氣嘛。”

她越是這麼說阮霓嬙越生氣,幹脆拿起刀把氣全撒在麵前的菜上,她也知道冉韶雪的痛苦,隻是無奈不能分擔什麼,這種自責與埋怨糾纏在一起,根本讓人無所適從,再想到莫威,阮霓嬙總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於是她提議:“韶雪姐姐,我們再回英國吧,歐洲也挺好。”

冉韶雪笑道:“別傻了丫頭,你回國是公司決定的,而且你在國內的發展一切順利,公司不會同意我們回去的。”

“那就和公司解約。”阮霓嬙說:“我有很多錢,我們下半輩子都不用愁,回到歐洲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好麼,找一個心理醫生治好你的病,我們可以做環球旅行,還可以去探險,怎麼都比現在這樣好。”

冉韶雪發現阮霓嬙今天很不正常,說的話也很奇怪,於是問她:“霓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非要回去。”

阮霓嬙也認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馬上搖頭說:“沒什麼,就是覺得最近有點累,不想再做這一行了。”

雖然聽她這麼說,但冉韶雪的心裏還是隱隱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突然要和公司解約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不用說也是遇到了不順心的事,冉韶雪說:“霓嬙,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就和我說,你說的對,我們沒必要非做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