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生什麼事,你不要亂想。”阮霓嬙搖搖頭,邊攪動鍋裏的菜邊說:“我是怕你不喜歡這裏,我怕你在這裏就會想起桓冽。”
“所有事都會過去,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冉韶雪靠著門說:“以前我也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圈子裏,可你看我現在不也挺好的麼,這世上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了。”
這世上沒有誰離開誰就活不了?阮霓嬙問她:“那你會開煤氣自殺,還喝得差點死在家裏,這就是你說的挺好?”
冉韶雪一時間無言以對,轉身說:“我們還是別討論這個問題了。”
逃避就證明了不自信,冉韶雪也知道自己在撒謊,用謊言欺騙自己,這種低劣的手段她用了六年,直到現在還是樂此不疲,因為別無他法。
飯做好以後阮霓嬙還沒坐穩手機就響了,接起電話以後伊沉問她:“霓嬙,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家啊。”阮霓嬙回答。
“我就在你家門口,馬上出來。”伊沉說。
阮霓嬙有些摸不著頭腦,問他:“你有什麼事?”
“帶你出去玩,你快出來吧。”伊沉興致很高。
阮霓嬙放下電話以後對冉韶雪叮囑道:“我和伊沉出去一下,你自己在家好好呆著,不要再喝酒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冉韶雪點點頭,然後趁著阮霓嬙換衣服的時候突然問:“霓嬙,你覺得伊沉這個人怎麼樣?”
正在換衣服的阮霓嬙聽到她這麼問馬上警惕了起來,回答:“我們兩個可是正當的工作關係,你別亂點鴛鴦譜啊。”阮霓嬙對冉韶雪的聯想能力還是有一定認知的,她這個人不想不要緊,想起來一出就是一出。
聽到這個回答冉韶雪好像挺失望,於是說:“我看伊沉還挺喜歡你的,他那個人雖然不定性,但一旦動了心還是挺死心塌地的,你這輩子也不能孤獨終老,找個事業感情都契合的人不容易。”
“謝謝您了,你先把自己孤獨終老這個問題解決了吧。”阮霓嬙忍不住毒舌。
冉韶雪覺得臉上掛不住,眼看著就要發火,把筷子一放說:“你能不能就事論事,我可是為了你好!”
阮霓嬙看到她要發火馬上拿起包拔腿走人,臨走前把頭伸進來拿出一副笑臉說:“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這事不著急,不著急。”說完一溜煙就不見了。
出門以後正好看見伊沉的車停在門口,阮霓嬙上車後鬆了一口大氣問:“你要帶我去哪玩啊?”
伊沉發動車說:“反正你回來以後哪都沒去過,我帶你去哪不都一個樣。”
話說來還真是這麼回事,阮霓嬙從英國回來就進了影視基地拍戲,半年來把影視基地逛得比自己家都熟,可出門走三百米基本就不認識路了,拍完戲本來想送一口氣,可誰知道又被廣告代言的事牽住,從回來到現在真是一次都沒出去玩過。
早就知道伊沉是個享樂派,想來他要去的地方也不會差,阮霓嬙放心的閉上眼睛。伊沉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最後停在了一座宏大的廟宇前麵,阮霓嬙下車以後看見大門金匾上“南山寺”三個大字不禁一陣眩暈,果然不該對他太放心。
早就聽說南山寺是首都最大的也是曆史最悠久的寺廟,今天來一看果不其然,來來往往上香的人雖然不多,但從衣著打扮上來看也都不是一般的老百姓,隻可惜阮霓嬙對求神拜佛沒有什麼興趣,她一直是無神論者。
伊沉看到阮霓嬙的錯愕,對她說:“下車吧,這裏還是挺好的,修身養性,特別適合現在的你。”
伊沉這麼說也是話裏有話,阮霓嬙瞪了他一眼下了車,兩個人取了香火以後到大殿裏去拜佛,伊沉做得有模有樣,拜完之後還和旁邊的禪師說了一會兒話,看起來彼此熟絡,想來是經常到這個地方。
離開大殿以後阮霓嬙問他:“你經常來這裏麼?”
伊沉神秘的一笑,貼在阮霓嬙耳邊說:“來這裏求姻緣特別靈,一般人我不告訴他,你可千萬別外泄哦。”
聽到這種不靠譜的回答阮霓嬙直接翻了個白眼說:“還真是挺靈,怪不得你這個大齡青年還沒嫁出去。”
“這你就不懂了。”伊沉拿出一副考究的態度對阮霓嬙說:“我來這也就是求求桃花,誰為了結婚啊,難道你會為了一棵歪脖樹就放棄整個森林?”
這話說的阮霓嬙倒是相信,伊沉這個人本就沒有定性,但也是風流瀟灑的人物,所謂萬花叢中過能摘八千朵,他何必為了那一朵去舍棄一片花海,再說他的職業正好就是這個興致,一個導演若是審美疲勞了,觀眾怎麼辦?
離開大殿之後伊沉又拉著阮霓嬙要去旁邊的偏殿,說是要求什麼事業興隆,沒想到他還真都迷信,阮霓嬙白了他一眼說:“要是都像你這樣燒點香就求什麼有什麼,那菩薩豈不是成了貪官了,我燒一卡車香求你變成弱智,你看看靈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