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目而視,飛紅了臉,“不好罷?慧生可還在呢,沒的讓人說嘴。”
“有什麼好說嘴的?”他理直氣壯,擁著她不撒手,“我好容易盼到和你見了,本來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差一點這輩子就見不著了……你來了,我心裏多開懷,比現在就打贏這場仗還高興,我樂意服侍你,服侍一輩子都行。”
他的情話永遠說不膩,她既無奈又甜蜜,縱得他越發暢意,久別重逢的喜悅和情愛流轉在兩個人之間,此刻不用說話,隻一個眼神交流,也能讓人蕩氣回腸。
等到衣衫剝落,看見她身體的一刻,於他而言才是真的蕩氣回腸。浴房裏霧氣蒙蒙,曼妙玲瓏的身段在水中若隱若現,她的唇更紅了,臉龐白膩中透著健康的薄暈,眉目楚楚,猶帶三分羞澀,七分歡喜。
美人低下脖頸,似乎有些含羞,傾城而不自知,不借故恃美生驕,反而因此美出了另一番高度。
水花四濺,落在她光滑的手臂上,雪腴霜欺,綠鬢如雲。長發散落下來,緞子一樣輕柔光亮,水珠順著發絲流淌,一顆顆光可鑒人。
“畹卿這麼漂亮,我這輩子何其有幸,能得妻如此。”
她撲哧一笑,清脆的聲音在水氣中回蕩,飄渺空靈,“瞧這幅樣子,哪裏還像個大將軍,回頭叫底下人笑話。”
“將軍怎麼了?在外我是將領,在你跟前就是個深愛妻子的丈夫。你呢,想不想我?”他側著頭,乜她的眼神迷離而曖昧,“我想了你好久。”
這話像是個引信,爆仗則是早就預備好的,說時遲那時快一點就著。她甚至沒反應過來,更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他從水裏抱出來,怎麼就撲入他懷間。頭埋在他堅實的胸膛裏,聽著水珠滴滴答答成串的墜在地上,氤氳了一整片天地。
他引誘她,一點點縱深,不急不緩的帶她攀上雲端,然後放慢速度,柔情無限的問,“還想不想要?”
她沒法言語,身子還在打顫,因為激動,根本無力遏製。咬著唇,她也近乎於嫵媚撩人的望向他,剛想搖頭,就被他整個人壓上來,那姿勢霸道強勁,目光深邃迫人,“不想麼?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他吻下去封住她的唇,讓她徹底沉浸其中。身體是不會騙人的,她圈住他的脖頸,纖細修長的小腿攀上他的腰,欲拒還迎,很快被他緊緊地籠罩在身下。
直到許久以後,平息下來她才記起,此行所為何來,還有她欠他的那些承諾。靠著他人,枕在他胸口上,沉穩的心跳又給了她慰藉,平添出勇氣表露心意。
“你才剛說我是小騙子……其實也沒錯,我是騙了你,這回來找你,就是希望能得到你原諒。”
他喉嚨動了動,似乎有些意外,沉默一刻才說,“你是指背著我用藥的事?你怎麼知道的?除了禦哥,我沒和任何人提過。”
他聲音控製的很好,尾音有一點點輕顫,不仔細聽是聽不出來的,但她貼在他胸膛上,連一點細小的抖動都能捕捉到。
為什麼他反而有些無措呢?明明做錯事的那個人是她。
“我知道你不會對別人說,是我無意間看見你默了那張方子,才曉得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從開始就沒有和你坦誠。”
“你不怪我麼?”他猶豫一下,聲音低下去,“我知道你還是介懷,也並沒有那麼喜歡我。我娶你,讓你覺得是動用手段的結果,甚至連皇上一並算計。早前你就覺得我太過心狠,所以要防著也無可厚非。如果擔心孩子將來會留京為質,那麼未雨綢繆更加可以理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他大度的讓人無話可說,甚至連理由都幫她找好了。他握她的手,接著道,“沒什麼的,你現在願意和我坦白,是相信我,我覺得很高興很欣慰。記得以後再有疑問一定要告訴我,我說過會對你好,這話至死不渝。”
“那這件事,算是過去了麼?”她還是羞愧的,不大確信,低低問他。
他笑了一下,卻搖頭說,“當然不行,你還沒答應以後都不再吃那藥。”說著動了情,禁不住捏緊她的手,卻又不敢捏得太狠,“多傷身子,你怎麼敢用那些寒涼之物,是打算做下病麼?那個姓曹的太可恨,簡直該殺!這樣作踐你,我不會放過他。”
她嚇得連忙搖手,“別,並不與他相幹,他不過是聽我吩咐罷了……”
想了想,這樣赤\/裸\/裸地把母親摘出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可她還是得說下去,謊言就像無底洞,要圓一個就得編織另一個。
“母親是真心為我調理身子,怪我自己小心思太多,央了人家曹供奉,可這麼著一來,簡直把母親都給坑了……”她抿唇,模樣乖巧,抬眼柔順的看他,“我再不用那藥了,好不好,你別再生氣也別不理我,你幾天不給我寫信,我就像是丟了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