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就是一個屬於他的,被他毀滅的女孩。
如果夜嵐這時醒來,她就會看見這個在她生命裏烙下不寒而栗的恐懼記憶的男人,唯一曾在她麵前展露過堪稱溫情的表情。
他有些癡迷的撫過她昏睡過去還依然緊皺的眉頭,鼻梁,嘴唇,下巴,天鵝一樣的頸子,鎖骨…收斂了冷厲詭譎的氣息,姿勢溫情而危險卻異常的蠱惑人心。
睡夢裏都在害怕,你是夢見我了嗎?
是的……父親大人說得對,你恨我對嗎?真好,這說不定比所謂的愛還來得深刻——你就會永遠記得我,你身上有我的味道,我是時時刻刻將你的靈魂刺得鮮血淋漓的尖刀;是讓你的心時刻都感受烈火焚燒之痛的毒藥……你絕對不會忘了我……我們之間會有一種羈絆,沒有人能取代它……“
北橋野俯下身,吻上夜嵐的眉心。
不過嵐嵐,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天皇生辰,整個鬆陽的大多數日本軍官都去參加盛大的舞會,北橋野也在其中。
北橋野是日軍赫赫有名的大佐,體力武力均不是常人能比的,一般情況下四五個人也近不了他的身的,更因為他好靜,所以家裏從不願意安排很多士兵。他這一走,屋子都變得空蕩起來。
卻有一個不速之客,正端端正正大大方方的坐在主人家的正座上,夜嵐俯身為他奉茶,田中俊她是見過的,北橋野不喜她接觸外人,她也隻是遠遠瞧過一眼。
田中俊鷹隼似的眼光爪子似的一點一點刮在夜嵐的臉上,夜嵐把頭低的更低,披散的頭發把瓜子臉擋去了大半,眼睛卻不時的瞟向門外,田中俊伸手撫摸著她細軟的頭發。似乎了解她的心思“不用看了,北橋君不會這麼快回來的。”
夜嵐的心中,頓時泛起一陣寒顫。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讓她變得更加荏弱。
夜嵐麵無表情地悄悄往牆角挪了一下,這姿勢在田中俊的眼裏像一隻分明警惕著卻又故作不動聲色的小動物。
田中俊心中輕笑,不過一個未長開的娃娃,有什麼值得北橋君這麼留戀。
田中俊的手劃過的頭發落在她的肩,直到落在胳膊上,突然猛地一用力,夜嵐整個人被他拽到懷裏。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紅色的藥丸,盡數倒進茶裏,夜嵐睜大眼睛那是她的藥。
不,那是更毒的東西,是她戒除不了的癮,夜嵐已經盡力減少吃藥丸的次數,就是不想讓它永遠控製自己。
“來這杯茶我喂你喝好嗎?”
大量服食安非他命會有什麼結果,她知道,她會死。
夏夜嵐使勁地蹬著雙腿擺脫他的牽製,卻隻是換來他輕蔑的笑聲,仿佛在笑她的不自量力。
男人對女人的征服欲和占有欲是天生賦予的本能,夜嵐拚命的反抗田中俊似乎來了興致,反身就把她壓在身下,雙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直到掐夜嵐開始抽搐,才鬆開手硬把一杯水灌進夜嵐嘴裏。
田中俊唇邊的一抹滿意的微笑。他俯在她耳邊猙語:“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以為能活下來時,我讓你更絕望的死去。
那麼多藥被她喝了下去,很快夜嵐已經神誌不清,強烈副作用湧上來,燥熱的感覺越演越烈,那團火,已經要將她全部燃燒了。唇齒間早就有了腥甜,是她自己撕咬的後果,原本以為疼痛能讓她清醒幾分,卻是越來越薄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意誌。
“我早跟北橋君說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田中俊的臉開始晃蕩,她搖了搖頭,卻看不清楚了。
“不能在這裏,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一件大衣就把夜嵐整個裹住,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