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她經常打扮的花枝招展,徘徊在麟潼泫下朝的路上,然後裝作偶遇的走上去行禮,可是無論她如何裝癡撒嬌,麟潼泫都是冷冷的從她身邊走過,甚至連看都未看一眼。
她知道麟潼泫是急著去壽康宮,去看那個一身紅衣的皇後娘娘,所以,她在心裏定了主意,隻有除掉了司徒蕊,才能有她的幸福生活。
她開始注意身邊的妃嬪,凡是有人對司徒蕊受到皇上專寵露出一丁點不滿,她就會想盡法子的去籠絡那個人,她是不會自己動手去除掉司徒蕊的,因為她知道麟潼泫是肯定不會放過那個敢對皇後娘娘下手的人,所以,她需要尋找同盟,借著她們的手除掉司徒蕊,再借著麟潼泫的手除掉她們,後宮的女人越少,她得到寵愛的機會就會越多。
她最先注意到的是兩個民家選送來的女子,本來,民家的女子,無才無德,隻是憑著長相混到一席之地,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心機,什麼叫籌謀,喜怒哀樂都統統掛在臉上。
那兩個女子一個叫楊彩玲,一個叫甘翠玉,容貌倒是秀麗,可是每日裏除了在下人麵前擺擺威風,再什麼也不會幹,都是俗到不能再俗的人,跟她們的名字一樣。
這兩個女子不像官宦家的女兒,自小見慣了宅鬥爭寵,哪裏知道什麼人心險惡,又都是喜歡貪些小便宜的,她們不比有錢人家的女子,不光有宮裏的例銀,時不時家裏還會送進來些打賞的零散銀子。
所以,當尤念薇給她們每人送去兩匹縷金線的絲錦料子時,兩人高興的恨不得立馬跑到尤念薇的麵前跪下表示感激之情。
料子送去的當天晚上,楊彩鈴和甘翠玉就前後腳的到了鹹福宮,尤念薇笑著把兩人迎進屋,親切的跟二人攀談起來。
兩個沒有見過世麵的丫頭,看到尤念薇桌上的小盒裏放著滿滿的金瓜子時,眼睛都快直了。
“娘娘這裏的茶真好喝,這樣一比,我們喝的那些都成了爛草根了。”甘翠玉故作文雅的用茶碗蓋撇去浮沫,討好的看著尤念薇。
“可不是呢,還是娘娘這裏好,到底受皇上寵愛!”楊彩鈴不甘示弱的接了一句,出手闊綽的尤念薇已經成為了她心目中的財神爺,可得好好巴結著。
尤念薇笑著瞥了兩人一眼,眼中一閃而過的是煩躁的輕蔑,她在心裏狠狠的啐了一句:果然是兩個沒見識的蠢貨!麵色卻笑的和煦,放下茶碗她歎了口氣,帶著愁緒說道:“你們是沒有喝過皇後娘娘宮裏的茶,我這的茶,在她那裏,連漱口都是用不上的。”
兩個丫頭的臉上果然現出不憤之色,甘翠玉更是直接說道:“皇後娘娘也是的,總是霸著皇上不放,哼。”
“可不是呢,那麼大年齡了,還想再生個阿哥?做夢!”楊彩鈴撇撇嘴,得意的挑著眉毛,論容貌,她自認比司徒蕊好了很多,最重要的,她年輕。
“唉,要我說啊,兩位妹妹都是花容月貌的,隻是……算了,不說也罷,如今反正皇上也不會來瞧我們,以後我們之間可要常走動著,權當打發日子。”尤念薇說著抓起一小捧金瓜子,不停的從左手倒到右手,又從右手倒到左手。
金瓜子碰撞的“叮當”聲和耀眼的光芒完全吸引了甘翠玉和楊彩鈴的注意力,兩人都是眼睛冒光的盯著尤念薇手裏的金瓜子。
“今兒個日子也不晚了,我就不留你們了,我知道二位妹妹手裏拮據,喏,拿去,不管日子好不好過,總得打賞下人不是。”尤念薇說著把手裏的金瓜子塞到甘翠玉手裏,又抓了一捧放到楊彩鈴手中,打發了人送她們回去。
兩人握著金瓜子千恩萬謝的出了門,結伴回了儲秀宮,在路上,兩人都在心裏偷偷比較著誰手裏的金瓜子更多一些。
自從得到了那把金瓜子,甘翠玉和楊彩玲每天又多了一個請安的地方,不論是早上還是晚上,她倆出了司徒蕊的壽康宮後,都要去尤念薇的鹹福宮坐坐,說些掐媚的奉承話,巴望著哪天尤念薇一高興,再抓出一捧金瓜子送她們。
尤念薇卻不甘與她們兩個的投誠,她的目光很長遠,目標也很遠大,所以她變著法的籠絡了越來越多的人。
漸漸的,宮裏的妃嬪分成了三派。
司徒蕊獨成一派,是所有妃嬪羨慕嫉妒的對象,蔣樂菱和冷冰彤還有賈惜雯幾個性子清冷的,自成一派,既不拉攏任何人,也不與任何人走得過分親密,剩下些眼界短淺的都投到了尤念薇名下,再加上尤念薇是宮裏除了皇後的三嬪之一,漸漸的有了些和司徒蕊分庭抗禮的氣勢來。
鹹福宮成了皇宮裏最熱鬧的宮殿,宮裏大多的貴人都是前腳趕後腳的出入,誰要得了什麼新鮮的消息或者玩意,一準兒要去鹹福宮奉承或彙報。
尤念薇靠著家裏時常送進來的銀兩和深沉的心計,把這些個女人都整的服服帖帖,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