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醒來,看著身側空空,氣惱的捶了捶枕頭,都跟他說了多少次了,自己沒起來他不許走,一次都沒聽過,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謝必安來準備來服侍李承澤洗漱時,就看到自家殿下正在虐待無辜的枕頭,見他進來,哼了一聲背過了身,對他的請安理也不理。

這一個多月來,謝必安已經習慣了自家殿下的小性子,把人抱進懷裏,請罪認錯的話一直說到那任性的殿下滿意為止。

謝必安覺得自家殿下有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想怎樣就怎樣,若是不順著他,他就鬧脾氣,但隻要哄哄他,小脾氣馬上就消了。

李承澤有個不為人知的愛好,就是縱容謝必安犯一些無關緊要的錯誤,然後等著人來找他請罪認錯,最後再聽人表表忠心,明明每次說的話都差不多,可李承澤就是聽不膩,但是漸漸的謝必安犯的錯越來越少,李承澤也越來越找不到理由,於是,無理取鬧的任性小殿下就這樣誕生了。

謝必安盤坐在座椅上,看著繞著自己跑了一圈又一圈的殿下,心下很是為難。

“必安,必安。”

謝必安回過神,見李承澤站在麵前,趕緊起身讓座。

“你在想什麼?”

“沒……沒想什麼。”

“嗯?”

李承澤漫不經心的挑挑眉,似是在問,你覺得我信嗎?

謝必安垂下頭,果然,在自家殿下麵前說謊實在不是什麼高明的事。

“殿下……有件事,想請殿下恩準。”

瞄了眼謝必安遞過來的茶,李承澤並未接下,而是微微變了臉色。

“必安,你長本事了,學會跟我耍心眼了?”

“屬下知錯,請殿下恕罪。”

謝必安單膝跪地,舉著茶杯請罪,今日份請罪已完成,李承澤笑著接過茶杯,順便將謝必安拽了起來。

“說吧,什麼事。”

李承澤順手接過茶杯,不涼不熱正好可以直接喝。

“屬下……屬下想要出府一趟。”

自上次謝必安擅自行動之後,李承澤就給他下了死命令,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他再擅自行動,就是陛下來召,也得回過他才能去。

“去做什麼?”

李承澤飲著茶看著謝必安,明明他的眼神再平淡不過,可謝必安卻還是心虛的不敢麵對。

“不……不做什麼,隻是……隻是太久沒出去了,屬下想出去查看一下外麵的情況,若是有什麼變動……殿下……也好早做準備。”

擱下茶杯,李承澤的神色如舊,唯獨眼神暗淡了許多,湖麵上吹來一陣風,很清涼,涼的甚至有過分。

謝必安低著頭不敢去看眼前人,心裏琢磨著要不要再說些什麼時,李承澤突然開了口。

“去吧,早去早回。”

“……謝殿下。”

謝必安走出不遠,仍不放心的回頭查看,卻隻看見了李承澤舉著茶杯望著湖麵的側臉。

直至杯中茶冷,謝必安已走了多時,李承澤才起身走到湖邊,憤怒的將茶杯扔進了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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