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在山門外一等就是三天,別人倒是沒什麼,可陸棠溪很苦惱,每次他出門,李承澤都會一直追在他身後不停的問他謝必安呢,謝必安呢,謝必安呢,弄的他現在進出都改翻牆了,可饒是如此,李承澤依舊沒有放過他。
一大早就看到李承澤,陸棠溪瞬間連練功的心情都沒有了,話說這麼陡的山他是怎麼上來的?
“李承澤,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什麼時候把必安還我什麼時候算完。”
“李承澤,你這話說的真是莫名其妙,謝必安是我們師門的人,要說還,那也是從你王府還我師門,豈有讓我師門還你王府的道理。”
山路崎嶇,李承澤跌跌撞撞的跟在陸棠溪身後。
“陸棠溪,你這樣擅自替你師哥做決定,你有問過你師哥願不願意嗎?”
“李承澤,那你決定帶著我師哥一起去死的時候,你有問過他願不願意嗎?”
“我問過了啊,他願意。”
陸棠溪腳下一滑,氣惱的將絆到他的石子踢到山下。
“他願意,我不願意。”
“你憑什麼不願意啊?”
“你要帶著我師哥一起去死,我憑什麼願意啊。”
“這是你師哥的事,你管不著。”
“我還偏就管了,你能怎麼著啊?李承澤,我最後再告訴你一遍,你們誰死都不關我的事兒,但要帶上我師哥,不行。”
李承澤知道跟陸棠溪說不通,索性也不再說。
“李承澤,你還跟著我幹什麼?”
“找你師哥啊。”
陸棠溪既然是偷偷把謝必安帶回來的,那就不可能讓別人他在哪兒,他也不能扔下他師哥一個人不管,所以隻要一直跟著他,肯定能找到謝必安的。
“好,那你就跟著吧,跟緊了,我可不等你。”
李承澤的決心還沒下完,陸棠溪已經施展輕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獨留李承澤在原地氣成了個發麵饅頭。
“陸棠溪,你給我等著,等我找到你師哥,一定讓他好好打你。”
什麼倒黴孩子啊。
“二殿下,你還是先想想如何下山吧。”
嘲笑聲越來越遠,李承澤看著身後亂石密布的路,無力的跌坐在地,下什麼山啊,死山上算了。
李承澤不到中午就被他隨行的侍衛從山上接了下來,雖說這裏的山上沒有什麼猛虎野獸,可盛夏日頭毒的很,若真是讓他在山上烤上一天,怕是人都要熟了,因而陸棠溪一下山便告知了他的侍衛去接他,隻不過沒有告訴他們具體位置,反正山路就一條,他們慢慢找唄。
爬山這事兒對李承澤而言本就不輕鬆,偏他又是追著一個九品上的高手爬了半截山,著實累得不輕,又曬了半天的毒日頭,毫無懸念的直接病倒了。
李承澤這次出來的急,一應準備都不齊全,眼下他這一病,隨行的侍衛可就慌了神,有心帶他立刻回王府,可李承澤又堅持不肯走,他們也不敢擅作主張,有心去找人求助,可奈何眼前的大門緊閉,無人回應。
“他怎麼了?”
侍衛們正在為難,卻見一青色身影從牆頭躍下,見是熟人,侍衛們立刻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求救。
“陸公子,殿下病了,可我們……”
“出門也不知道帶個郎中嘛。”
陸棠溪躍上馬車,拎著李承澤的手腕診了脈,末了,還不忘嘟囔一句,真矯情。
“沒什麼事兒,隻是累著了,加之有點兒中暑,火氣上頭,吃兩副藥就好了。”
看著昏睡中的李承澤,陸棠溪的神色變了又變,像是在兩種決定中做著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