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不誇讚太子殿下的睿智,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當然他們也知道太子殿下能平安回來,對虧了無藥的功勞。所有從北國活著回來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封賞,便是內侍和宮女也都提了品級。隻有無藥……別說什麼金銀財寶的賞賜,在宮中開的慶功宴都沒有資格去,傷沒養好就被轉手送給柳家繼續為奴。
“二公子,您還記得無藥麼?”
謝承鈞當然記得,自從習武以來,他就沒打贏過無藥,事實上若不是群起圍攻,隻單打獨鬥,謝府裏唯有義父能敵過無藥:“怎麼可能忘了?聽說從北國回來之後,無藥傷病很嚴重,後來身契被送給了柳觀晴,作為給柳家表彰的一部分?”
“如果沒有無藥,我們許多人都不可能活著回來。連屬下都得了紋銀百兩良田十畝。”影七的語氣沉重,“無藥與屬下一樣都是奴籍,卻在表彰狀上連名字都不曾留下……總之,他被帶走的時候別說行李包袱,連件新衣都沒有。”
“好在柳少俠是名門之後,儀表堂堂人品武功都不錯,應該會善待無藥。”謝承鈞常年在外,對於中原武林的了解也隻是道聽途說。柳開山威名赫赫,柳觀晴也是屢獲表彰少年英才,隱隱有下一任武林盟主的氣勢。無藥若是跟了這樣的主家,不必再為朝廷的事情搏命,也算是一個好歸宿了。
“二公子以為無藥隻是去當尋常的仆從麼?”影七歎息道,“柳觀晴早就覬覦無藥的姿容,當初借走無藥除了切磋武藝,就是逼著無藥近身服侍。因此懇請二公子,等到了柳家能準許屬下私下探望一下無藥。若無藥與之前一樣,仍被虐待欺淩,求二公子能做主將無藥解救出來。”
“啊?”謝承鈞正直憨實從未往這方麵想過,乍聽這種匪夷所思的“真相”,下意識握拳,滿口答應下來。
正辛辛苦苦練武,準備明日在武林大會上嶄露頭角的柳觀晴,忽然打了個冷顫,一個走神,脊背上立刻被無藥手裏的木劍狠狠戳了一下。
“集中精神!今天的特訓還有三個時辰呢,若是你不能在我手下走過百招,明天出去給柳前輩丟臉怎麼辦?”謝無藥難得嚴肅認真的教學陪練。
柳觀晴哭喪著臉捂著被木劍打腫的後背耍賴:“不,我沒有,剛才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人罵我。一定是影七那小子要來!無藥,你怎麼下手這麼狠,都腫了。晚上給我好好揉揉。”
“揉,光想著晚上的事,大白天的你正經點!如果是真劍,你後背早就是對穿的血洞了。雖然武林大會的比武講究點到即止,不過大家也都是用自己的趁手兵刃,刀劍無眼,受傷難免。一天好幾場,帶傷接著比的事不是很常見麼,這還是你說的。讓我不要對你手軟,你要特訓,要穩贏奪冠。天賦本來就比不上你做飯和彈琴,再不下苦功夫練,怎麼行?”
謝無藥嘴上說的狠,其實心裏也不想天天窩在柳家密室裏練功。大好時節,杭城到處是鳥語花香,山裏喝茶,湖裏泛舟,各種美食都嚐嚐,那才是他向往的生活。
不過武林大會奪冠這件事,是必須要達成的。柳開山承諾,如果柳觀晴能得第一,就不再逼他娶妻生子。而且為了防止無藥與柳觀晴一起作弊,禁止無藥參賽,免得無藥替柳觀晴把那些潛在的對手都比出局。為此柳開山還厚著臉皮美其名曰說無藥武功太高根本不用參加年輕人這種段位的比武,直接邀請無藥成為評委。
評委有十來人,都是江湖名門正派的家主、掌門或長老,頭一回有無藥這種年輕的評委。但是無藥之前從北國護送太子平安回國,一路拚殺展露驚人實力,讓北國追兵聞風喪膽,方知祝和周長賀帶著弟子們親眼所見,無不敬佩萬分。更別說幾年前無藥就於萬軍叢中取了鄧濤首級,後來行刺純怡太後、誅殺魔教左右護法……此等高絕武功,放眼江湖便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也未必能及。自然是夠資格做武林大會的評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