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控製得很好,蔣明卓沒有被他嚇走。沈知夏勾起一個笑,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放鬆。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蔣明卓悄悄逃走。
意外的,沈知夏沒有再出現。這幾天蔣明卓留意了一下,發現每次他出門時候,對麵的門都是緊閉的。
對麵的人像一隻生活在洞穴裏的獵犬,精準地捕捉到了蔣明卓的退意,便小心地蟄伏起來,藏在陰暗的角落裏,維持著兩人之間的和平。
無論是在公園裏,還是樓道,兩人都從沒有打過照麵。
二人明明生活在同一個空間,卻像分成了兩個平行時空。彼此互不打擾,各自生活在自己的領地之中。
蔣明卓定下心來,按部就班地過著自己的日子。敵不動我不動,他不想活得太累,既然沈知夏自覺不來打擾,那麼他也懶得揣測那人七拐八繞的心:-)
林清聳聳肩:“誰知道呢,或許是你前男友遺落民間的野孩子吧。”
第46章 爭風吃醋
晚上十一點四十分,夜晚的街頭,隻有路燈陪伴著這個城市。
車子裏很安靜,連空氣都慢慢凝滯,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而沈知夏安靜地坐車裏,跟四周壓抑的氣氛融為一體。
忙了一整天,他的襯衣有些皺,領口微敞,瘦長的鎖骨若隱若現。衣領往下的肩胛骨處,一道深褐色的疤痕清晰可見。
一年前,他奮不顧身地為蔣明卓擋下致命的一刀,那一刀傷的不深,卻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因為,伴隨著那一刀的,是蔣明卓的離開。被拋棄的痛苦化為了實質,日日夜夜折磨著沈知夏,反複撕裂又愈合的傷口,折磨了他整整一年。
躺在病床上的那幾個月,沈知夏腦子全是將蔣明卓關起來的想法,他想將他占為己有,想禁錮他的手腳,讓他哪兒也去不了。
沈知夏想得發瘋,也恨得發瘋。
可傷口慢慢愈合,他始終沒有蔣明卓一點兒消息。沈知夏這才開始慌,他後知後覺,蔣明卓要是想離開,自己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而且沈知夏清楚蔣明卓的性子,要是強行禁錮,那麼最後的結局,無非是魚死網破。
他開始慌張,開始害怕。他滿世界地尋找蔣明卓的下落,整個人都陷入了漫無邊際的絕望和偏執之中。
一年其實很短暫,可是,沈知夏卻過得無比煎熬。他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徘徊。
有好幾次,他看著窗外的風景,想著,要是自己跳下去,這些痛苦是不是就能馬上消失。
可是消失之後,他又去哪裏找蔣明卓呢?
他不能死,也不能放手,他就像一隻地獄的惡鬼,遊蕩在不屬於自己的人間,尋找著能渡他回人間的那個人。
好在,沈知夏找到了他。哪怕那個人厭惡自己,哪怕自己隻能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裏遠遠地看著他。
沈知夏沉默地坐在車子裏,目光穿過夜色,遙望無數高樓中,屬於蔣明卓的地方。
而此刻,蔣明卓正和另一個人在一起。
沈知夏強忍著巨大的痛苦,飲鴆止渴般望著蔣明卓的方向。
他仿佛看見蔣明卓在抱著另外一個人,他們接吻擁抱,做著情侶間最親密的事。
或許還有浪漫的燭光晚餐,火光下,戀人的眉眼是那麼溫柔,讓人沉淪。
而沈知夏,隻能蜷縮在角落,用想象反複折磨著自己。
他抬手按上肩上的傷口,因為反複愈合又撕裂的緣故,傷口又隱隱疼起來。
可是沈知夏手下的力度卻越來越狠,他額上隱隱冒出細汗,唇邊卻顯出一絲快意的笑。
越痛才越好。隻有足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