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沈知夏的拳頭掃過來的時候,徐蘭庭還反應不過來。
“你他媽!”徐蘭庭也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他毫不猶豫地沈知夏扭打在一起。
奈何,他低估了沈知夏的怒意。
沈知夏像一隻被激怒的惡犬,根本感覺不到對方拳頭落在身上的痛楚,他隻想弄死眼前這個傷害蔣明卓的人。
蔣明卓臉上的血跡讓他徹底失去理智,沈知夏的陰鷙達到了頂峰。
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蔣明卓心情複雜。
曾幾何時,他嫉妒得發狂。徐蘭庭這道光鮮亮麗的白月光一度成了他的心魔。
他以為,自己永遠是他們兩人中的配角,是那個不該出現的炮灰。
可是,看著眼前的場景,蔣明卓深深呼出一口氣。
這口氣,他憋了很多年,如今,也終於能夠釋然。
甚至,蔣明卓還想抱著胳膊看會兒戲。
要不是怕沈知夏把人弄死弄殘,蔣明卓真想就這樣欣賞一會兒徐蘭庭這個貴公子的狼狽時刻。
但,沈知夏瘋的程度蔣明卓是清楚的。
蔣明卓上前,拽著沈知夏的衣領將人從徐蘭庭身上拉開。
“夠了。”蔣明卓按住還想往前衝的人,“公司門口,影響不好。”
沈知夏喘著粗氣,手上、臉上,都沾染了血跡。不知是徐蘭庭的,還是他自己的。
他意外沒有順從蔣明卓的意·
沈知夏笑著,像個惡鬼一般低語:“我上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漂亮的男孩子。”
沈知夏說得跟真的似地,“他們倆還挺般配。”
徐蘭庭一怔,似乎在分辯沈知夏話語裏的真假。
可沈知夏的演技向來出神入化,他抬眼,像是陷入了回憶,“那個男孩看上去還挺乖,每天等著陳竹下班,兩人一起買菜做飯。哦…”
沈知夏笑著說:“我還無意看到,他們在街頭的角落接吻——”
徐蘭庭終於崩潰,“閉嘴。”他狠狠掐著沈知夏的脖子,眼底滿是暴戾和瘋狂。
但,徐蘭庭的手不停地顫唞著,沈知夏輕易掙脫了桎梏。
沈知夏無意再跟這人爭執下去,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徐蘭庭最後一次問他:“陳竹,在哪。”
沈知夏整理好淩亂的衣領,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陳竹,在哪。”
“在別人的懷裏。”沈知夏輕飄飄撂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從一開始,他就沒愛過徐蘭庭。
沈知夏想著,那些年盲目追逐徐蘭庭的日子,不過是像蝴蝶追逐花香,貪圖一時的快樂罷了。
蔣明卓才是沈知夏唯一的玫瑰。
蔣明卓活在那個孤獨的星球上,沈知夏想,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離開那座星球。
他本就應該守著他的玫瑰,哪兒也不去。
沈知夏回來的時候,臉上明顯多了青紫的傷痕,手上也沾染了血跡。
可見,徐蘭庭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不過,蔣明卓估摸著,徐蘭庭臉上的傷隻會更多。
想想也是挺痛快。無關過去的糾葛,蔣明卓就是純粹厭惡徐蘭庭這種玩弄感情,還心安理得的人渣。
“過來。”蔣明卓低頭擰開醫療箱。
沈知夏這會兒倒乖,頂著一頭淩亂的發,帶著滿臉的青青紫紫,安安靜靜地坐在蔣明卓身邊。
“手。”蔣明卓說。
沈知夏乖乖地將爪子伸出去,放在蔣明卓手心。
冰涼的藥膏塗在手上,刺痛的感覺激得沈知夏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但他又很快將手放回了蔣明卓手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蔣明卓看。
嗯…臉上的細小的血口子已經上過藥了…沈知夏鬆了一口氣,但還是心疼。
他像是不知道自己才是那個滿身是傷的人,眼裏隻有蔣明卓臉上那個比指甲蓋還小的傷口。
“下次不要再這麼衝動。”蔣明卓有條不紊地剪好紗布,將沈知夏上過藥的手纏好。
“可是他傷了你。”
蔣明卓:“但也不應該以暴力解決問題,”他一圈圈纏著紗布,手上的動作堪稱溫柔,可是語氣卻不怎麼溫柔,“我不喜歡。”
“好。”沈知夏點點頭。既然蔣明卓不喜歡看見他打架,那下次,他就將人拖到蔣明卓看不見的地方…
蔣明卓像是知道他心裏的小九九,手上用力一按,沈知夏痛得低呼一聲。
“不許,打人。”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