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3 / 3)

“工作的同事,還是朋友?”言無聲驚訝地問道。

“應該算同事。”鍾欣城麵無表情地把對麵野區刷幹淨,點鼠標按鍵盤的力度重了不少,怕是要將鍵子生生敲碎,他說道。

“所以你現在是礙於麵子不好意思發作,所以自己氣自己?”言無聲了然地道,他那邊椅子旋轉的聲音一響,下半句就來了:“要真是這樣,我勸你別悶聲生氣了,這又不是雞蛋,捂著能下崽。”

鍾欣城還在機械性打遊戲,心思全在言無聲的話上。

“憋屈怎麼來的,就讓它怎麼回去。你收拾不了他,自有上頭的人能收拾他。”言無聲似乎對這種事極其有經驗,甚至在最後的時候還用一種老生常談的語氣長吟道:“不害人,也不能被別人拿捏,對吧?”

鍾欣城一抿唇,脊背微微僵直。

言無聲的話,好像有那麼幾分歪理?

第23章 誰說嚴疏不會毒打小朋友?

鍾欣城早早下了播,將做好的文件重新打開,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一遍後,同時打開梁涼最初發給他的版本文件,逐行逐段對照。

鍵盤敲擊聲回蕩在寢室裏,他敲下最後一個句號,把更改後的整合文件發給了梁涼。

“最終版本,你看看怎麼樣?”鍾欣城發了條消息給他,扔下手機起身去洗漱。

大概半個小時後,梁涼回複一個:“我覺得挺好,我發給婷婷師姐了。”

鍾欣城站在桌子前微微蹙眉,清瘦的身軀像深夜中出鞘即斬的刀刃,在光下勾勒一道嶙峋的弧度。

“好。”他回了一個字,轉身踩著台階上|床睡覺。

……

不出所料,第二天晚上,鍾欣城和梁涼被“請”到了校會辦公室。

人來人往的辦公室裏擠著一群實踐部的部員,似乎是臨時借用點地方清點物品,辦公室裏亂哄哄堪比菜市場,書架區和辦公桌堆著好些文件。鍾欣城剛下課,他背著書包從電梯裏逃出來,斂著眼跨過門,一下便看見角落裏一臉嚴肅的梁婷婷和宋晨傑。

梁涼比他提前到,正提心吊膽地站在一邊。

至於嚴疏……他端著杯奶茶和實踐部的部長嘮嗑,視線掠過鍾欣城後停頓一瞬,唇邊似乎勾起抹笑容。

“欣城來了?”梁婷婷捏著份剛打印的文件站在桌子旁,她的眉頭皺起,腳尖無意識地撞過辦公桌桌角,神色緊繃。

鍾欣城坦然地走過去,心裏大概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兒有數。他書包還沒放下,便被梁涼揪著袖子拽到身前,剛好錯步站在梁涼和梁婷婷中間,壓迫感和火藥味瞬間躥了起來。

他像一麵盾,把梁涼嚴嚴實實地擋死了。

“這份資料表是你倆一起做的,對吧?”梁婷婷轉頭從桌子上拿出了另外兩份資料,勾著手腕懟在鍾欣城和梁涼麵前,語氣不算嚴厲,但讓人聽著就心裏緊張,詰難的意思明顯。

辦公室的氛圍輕鬆,他們這塊兒小角落卻像曠世外的小地獄,層層業火滾燙燒灼,把最後一點平和抽的一幹二淨。

“你們做的時候有認真看先前給出的範例嗎?資料要收集什麼、收集哪些內容、簡單的時間線,有注意過嗎?”梁婷婷歪著頭沉聲道,她的聲音不大,在喧鬧的辦公室裏竟能穿透一切噪音,狠狠地錘在二人心底。

鍾欣城抬眼從辦公桌的立鏡裏看到他身後梁涼煞白的臉,他神色平淡地接過梁婷婷手裏的資料,掃了一眼就知道內容:那是他們共同做的資料,好幾個地方被用紅圈勾起,某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