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個月前(2 / 3)

闌憶知道此刻鬼袍正是瘋狂階段,不會顧及自己的傷勢,開始的一擊,鬼袍已經受傷。此刻鬼袍的意識是最弱的階段,闌憶心中閃過一絲詭異。突然鬼袍感覺自己的頭好痛,自己仿佛瞬間思緒被凍結,全身神經突然麻木。此刻鬼袍意識到前所未有的威脅,難道這就是意識的侵襲,可已經晚了,當鬼袍下意識揚刀時,已經有一陣冰冷從自己的胸前穿過,全身神經瞬間碎裂,手中的大刀掉在了地上,上麵還有一滴未幹的血順著刀身華麗的劃落。

鬼袍感覺自己的血在隨著那杆長槍的抽出迅速的流逝,浸入鬆軟的土地。當闌憶的長槍抽出的一瞬間,鬼袍倒在了地上,眼裏還有不甘和疑惑。

鬼袍睜大了眼睛,看著那一身白袍的闌憶,他不敢相信,自己就要這麼死了,可當他躺在地上時,自己全身的神經竟然在被長槍刺中的瞬間全部死去,連自己的意識也瞬間被什麼吞噬一般,望著身後倒下的一片片自己的兄弟,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痛,果然好強大的意都。心中突然一陣絞痛,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倒在鬆軟的黃土上。

鳳儀看著不遠處在箭雨下相繼倒下的皇朝士兵,心中竟沒有半點的喜色,有的是更深的憂鬱和擔心。“碎石軍團”在箭雨中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擊,反而是不斷向前衝來的戰馬,也許在其它戰士的看來鳳儀是占了上風,而“幻意軍團”反而陷入了困境。的確,“幻意軍團”是陷入了困境,羅伊一開始就最擔心在這條狹長的山穀遭到伏擊,但是當箭一響起時,他已經明白了,來伏擊的不過是支先頭部隊,不足為患。

鳳儀看著向前衝鋒的戰騎越來越多可僅僅隻是戰馬,心中不禁佩服這位主帥的才能和手段,現在用這樣的方法來損耗自己的軍械無疑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方法。鳳儀看著箭苗一點點的變得稀有,他知道肉搏即將開始,可自己隻有兩千軍士,別無選擇,鳳儀及時作出了安排,或許這將是他的最後一次部署。

箭雨停止了,羅伊的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

大軍又徐徐向山穀行進。突然大軍停止了,不遠的山坳已經廝殺開了。羅伊並沒有吃驚,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內。羅伊並沒有上前,而是派了自己的左將軍,立初。可以看出羅伊對這第一場迎戰看得是多麼重了,派了自己的左將軍出戰,務必是要速戰速決,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事,以便為大軍前行贏得時間。

鳳儀揮舞著自己那把多年不見血的大刀,又是將一個皇朝戰士連馬砍下,心中不禁湧出太多的擔憂,現在別無選擇,隻有拚死一戰,盡量拖延時間,贏得將軍率大軍前來的時間。在他心中早已有了已死報國的信念,現在哪怕就是一死又何妨。現在自己率的這支隊伍早已將生命交給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唯一的目的,拖住,贏得時間。

山穀內的風大了些,立初的大軍一來,就砍成一團,毋須在說些什麼,立初想的隻求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事。

鳳儀狠狠地將身前的一個皇朝士兵砍成兩半,“殺”!

不到兩千的意都戰士像發了瘋似地衝入皇朝的包圍中,他們現在沒有在想過自己可以再活著出去,現在隻求一死,哪怕和敵軍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一個意都戰士被刺穿了胸膛,他不甘就這麼倒下了,還將自己手中的長槍狠狠地朝身前刺去。

可盡管鳳儀的隊伍在英勇,可雙方的軍力差異實在太大,隨著一個個意都戰士不屈的倒下,原來尚有一點回旋餘地的鳳儀不得不在強大的攻勢下逐漸縮小自己的防禦圈子。原先的部署全都打亂了,皇朝的攻勢實在太強了,就連自己一開始派出的一支千人的防禦隊,企圖發動第二次進攻的隊伍也在強大的攻勢下和皇朝的一支重裝部隊同歸於盡了。到最後,僅存的三百多名戰士圍著鳳儀已經不能再發動任何反擊了,隻能圍著鳳儀,應對著四麵圍得水泄不通的強大的皇朝鐵騎。

戰局到此,此處所有的意都戰士都已經很清楚結局了,這將是他們人生最後一次戰爭了。為了自己的家園,他們義無反顧,現在他們已經全部瘋狂,什麼都已經失去了意義,隻有揮刀,狠狠地砍,心中堅守者同一個目的:

盡量的拖延時間!!

立初又下令進攻了,這次比上幾次更加猛烈了,戰事已經過了一個時辰,還沒結束,對方隻有區區的兩千人。立初顯得有些憤怒了,露出鋒利的長刀,騎在馬上,一路肆意揮砍,大刀過處無不身首分離。

鳳儀看著來勢洶洶的立初,卻並沒有立即迎上,而是一刀將一個皇朝士兵腦袋砍飛,似乎在練手一般,將意識力集中到自己的大刀上,朝那飛奔而來的立初惡狠狠地揮去,頓時一道風朝立初刮去,連地上的屍體都再次被刀鋒斬斷,隨著一陣馬的嘶鳴,立初的戰馬被強大的刀鋒劈開。可立初其實那麼好對付的,在馬倒地的一瞬間在馬頭上重重一點,馬頭頓時碎開,馬連嘶鳴也沒有。地上的塵土在刀鋒的強大氣旋下吹起,會散盡時,立初已將大刀夾在鳳儀的刀上,鳳儀因剛才的強力一擊還沒來得及回防,覺得胸口難耐,一口血噴出,大刀突然加重了重量,這時一個皇朝士兵惡狠狠地刺入了鳳儀的腹部,鳳儀將刀一轉躲過了立初的強力,就是一刀隨手披下,將開始襲擊的那個士兵劈成了兩半。鳳儀一手捂住腹部,那血帶著腸子在血紅的鎧甲上摩擦著,鳳儀將血腥的發梢緊咬在口中,又是一刀砍斷了兩個皇朝士兵的脖子。

天陰沉著,沒有陽光。

鳳儀將露在外麵的腸子塞進護甲,劇烈的疼痛夾雜著一口渾濁的血吐出,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要不是自己擁有強大的意誌力,恐怕自己早已死在鐵蹄下也堅持不到現在。

不遠處的山坳闌憶已經埋伏好了。當他看到不遠處山坳的鳳儀,心中早想衝出將鳳儀救出來,鳳儀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他沒有,他要忍住,必須忍住,不是怕違抗軍令,而是在這樣的危機關頭,闌憶別無選擇,他不能衝出來救他的摯友,任眼淚將視線模糊,他看著鳳儀一直沒有動,身旁的意都戰士都早已將手中的兵器握得手都出血了,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