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而安看著醫生給潘譽然上藥膏,沒有過多去問,潘譽然心想也對,自己和她非親非友,為什麼她要來關心自己?
“好了,小姑娘,你是受傷者家屬嗎?”醫生抬起頭來,潘譽然的腿上又綁上了繃帶。
沈而安懶懶抬眼:“我不是。我是他同學。”
醫生又轉頭對潘譽然道:“同學,傷口是需要每天消毒的,記得消毒啊。不然傷口會重新感染的。”
普外科治療室裏有一股消毒水的氣味,沈而安不喜歡這種味道,但是她的口罩已經被她用來給潘譽然紮緊繃帶了,於是隻能不停捂鼻子。
沈而安沒有和潘譽然說話,她低頭看了眼手表,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潘譽然還以為自己是又哪裏惹到她了,剛好醫生給他包紮完,他對醫生道了句謝就追出去了。
自己可不想欠下這個人情,好歹得和她說句謝謝再放她走,不然以後那豈不是沒完沒了了?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沈而安立在普外科治療室出門後不遠的公用電話前,手裏拿著電話,還不時點著頭。
她在聯係人。
潘譽然放了心,她好在是沒有那麼冷酷。
沒過幾秒,沈而安輕放下電話,看見潘譽然站在離自己不遠處普外科治療室的門前,眉頭皺了起來,上唇抿住下唇,走近潘譽然時才說:“出來了不知道自己找個地方坐嗎?”
“我才剛出來。”潘譽然的脾氣幾乎和沈而安一樣不好,都是一點就爆,無需導火索。
沈而安與他齊平:“外麵有些鐵椅子,你去坐吧。”
潘譽然和她還隻是不熟的同學關係,陡然單獨待在一起,兩個人各看各的各想各的都,都不會主動找些話題說。
兩個人找了邊上的座位坐,坐下後,沈而安聽上去很隨意的開口:“剛才我過去給孔老師打電話,她讓我轉告你,你媽媽沒法過來接你回去,就拜托了你那個朋友過來。”
“哪個朋友?”潘譽然腦子裏首先想到的是許潤澤。
沈而安似乎是在仔細在腦子裏搜索孔老師說過的話,而後她答道:“那個叫路什麼的,你媽媽說他今下午有時間。”
潘譽然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一開始他的腦子是懵的,路盛博下午不是要去見一個親戚嗎?怎麼突然又有時間了?
但是沈而安說的確實是路盛博,真真切切。
潘譽然一個下午都在想他,現在要和他見麵了,而且自己還以受傷的姿態和他見麵,這不符合他在路盛博麵前一向的要強。
他肯定又得調戲自己一番。
“我現在該下去接他上來了,等會老師給我們打車回去,我回學校,他帶著你回你家。”沈而安的一番話把潘譽然拉回了現實,她說話的方式就是簡單概括要說的內容,讓人容易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