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潘譽然表麵上雖然風輕雲淡,但他心裏早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鬥爭。
醫院A號樓前。
路盛博懶散地靠在一顆石柱上,目光渙散,銀框眼鏡反著太陽直射的光,姿意十足。
路盛博一開始還在伸手擋著過盛的陽光,餘光瞥到了離他不遠的沈而安,他立刻朝著沈而安揮手:“沈同學!這裏!”
沈而安看上去不喜歡“沈同學”這個稱呼,也許是因為路盛博招呼她的時候動作起伏過大,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沈而安見到他以後,先是對他點了下頭:“你好,路同學。”
“路同學”這個稱呼把路盛博給逗笑了,他明白沈而安是在反諷自己,但是相對比現在的情況,路盛博更關心潘譽然的情況。
路盛博:“沈同學,潘譽然還好吧?他怎麼了?為什麼會摔倒?”
“別問我。見到你的潘譽然以後自己問他。”從A號樓一樓掛號處一直到三樓電梯間前,沈而安的態度都隻有這一句,問的話拒不回答。
路盛博:“……”
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他的潘譽然”坐在醫院的鐵椅子上,遮住一半小腿的短褲被血浸染了一片,現在正擰著眉頭板正地坐在座位上。
路盛博走過去,蹲下腰,桃花眼裏含笑:“這怎麼搞的?”
“不要你管。”潘譽然抬頭乜了他一眼。
路盛博沒忍住,嗤笑出聲:“怎麼,生氣了?別突然沒來由的生氣啊,我又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
沈而安在一邊冷眼看著,輕哼出氣。
“我都說了不要你管了,要我罵你嗎?你起開行不行?”潘譽然用手推路盛博,本身他完全可以推開路盛博的,奈何受了傷,手也使不上勁,隻把他推的倒退了一小步。
路盛博明白自己這個相處了好幾年的朋友的性格,就是個不定時炸彈,而且有時候不注意間就能引燃這個不定時炸彈。
沈而安清咳一聲:“車快來了。還有幾分鍾。”
兩個人回過神來,路盛博拍拍潘譽然的肩膀,問他:“能走嗎?”
潘譽然沒好氣地瞧了他一眼:“你看我能不能走。”
路盛博:“哦,我看你不能。那我背你?”
“我不需要。”
“那怎麼行呢?一旦用力過度,有可能導致傷口二次感染的。我背你吧。”路盛博完全曲解了潘譽然的意思,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
潘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