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開始飛快的反芻著我所經曆的一切,對於我重生至今一切的行為開始有一場反求諸己的思考。

我竟什麼時候成了別人的神使?開始依靠信徒和手下忠心耿耿,但卻來自於封建迷信的鎖鏈致富所帶來的權力。

我就什麼時候成了道德上的法官?竟然對一個未經法律審判的人,亦或者未經法律審判的毒販,就處於死刑,我是憑什麼呢?

那或者又為什麼呢?我會看到那群不順眼的人,就想要借機報複,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狗眼看人低的經理,還有攀附權勢的女生,貪得無厭的政府官員,還有那群草菅人命的恐怖分子。

穿越回的世界仍然是世界,是大家所有你的世界,並不隻是我一個人的世界,但我為什麼又不能成為這新世界的君王呢?我手中的天賦又是從何而來?難道不正是為了讓我重新掌控這個世界而產生的嗎?

我的頭更加昏昏脹脹,我心裏想個錘子,在我的腦袋上麵釘兩個釘,因為我快要膨脹的,邪惡的,善良的,亦或者是良心發現所有想法溢出來。

我不再思考,直接關掉了燈,開始睡覺,又要將事情交給明天的自己了,對嗎?

無所謂那麼多了,反正大不了還可以再活一次。

第2天一早起來,隨著陽光透過我的窗簾,母親徐琳在門外開始呼喚我起來上學。

又是那個該死的夢,但是在我的草原上卻燃起了熊熊烈火,沒有鬣狗,也沒有獅子,隻有我一個人,在草原的烈火中,試圖尋找一條通往河流的通道……

我於是飛奔下去,用一個極其拙劣的借口,亦或者是生理上,亦或者是精神上,反正就是一個不想上學的借口,搪塞過去了,我的母親。

徐琳平時十分好說話,就看到我仿佛是經過劫持之後大難不死的心理後遺症,亦或者是看到我多了個姐姐或是父親曾經在外的不負責任的行為所感到的心中抑鬱,於是不假思索的就同意了,我這次請假。

我的我的神情依然恍惚,比昨天好不了多少,但此時我已經決定好好麵對這鐵打的事實了。

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自首,或者說還不到自首的時候,如果等到我真的處理完了所有的任務,將這個世界從核戰爭中重新拉回與和平,我一定會去親自去承擔我應有的罪行,無論昨天腦中的幻想是否會變成真實的,我知道,如果我不狠狠的踏出這一步,我將永遠活在陰霾之中。

我看了一眼手機,頓感到大事即將發生,因為好哥們崔敏航。昨天晚上淩晨2點給我發了一封文件,那上麵就是將盛康集團貪汙腐敗文件處理發布的網址。

但此時我要處理的是如何收拾我自己留下的爛攤子。

我找了個借口,匆匆出了門,打車就向醫院趕去,我也同時命令人馬信,和我一起到醫院去集合。

一路上我的心裏十分糾結,我知道,現在還是不要把對象告訴秦露涵比較好,畢竟我現在是一個真真切切的殺人凶手。

雖說我沒有親自動手去打傷死她哥哥,但我作為主謀,指使手下動手的責任,卻是完全不可逃脫的,所以我深刻認識到自己的罪行如此之滔天。

秦露涵如果要提出什麼要求的話,我必然是會有求必應,但我始終害怕看見她那張臉,那張因為親生哥哥被不明不白的打死之後,臉上所充滿的憤怒與憂鬱悲傷交加的神情。

醫院門口此時來來往往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我不確定,他們是來關注這起傷人事件的,還是由於前兩天發生的劫持事件導致的,反正這所有的一切都跟我脫不開關係。

如此一想來,我的罪孽感更加沉重了,好像這一切事件的導火索都是因為我的肆意妄為。

我一瘸一拐的下了車,就好像喝醉了一樣,時不時要走到路燈旁,不是欄杆喘一會氣,這種心理上的壓力更加使我感到呼吸困難,甚至是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