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強敵來襲(1 / 3)

二人正把酒夜話,說一些武林中的陳年舊事聊作消遣,忽見窗外人影一閃,傳來一聲冷笑,辛天佑三分酒意頓化作一身冷汗,暴喝道:“誰在外麵?”,一掌擊去,將窗戶打得粉碎。隻聽得有個蒼老的聲音嘿嘿道:“這就是天衣山莊的待客之道麼?楚西陵這小子是怎麼教你們的!”

辛、丁二人心知不好,立馬衝到庭院中,隻見雪地裏高高矮矮站著二十來人,為首是一個黃衫少女,容貌極美,背負一口古劍,衣帶當風,飄飄若仙。辛天佑一怔,喝道:“閣下究竟是誰,膽敢犯我天衣山莊?”那少女道:“天龍幫玄英堂堂主阮無憂,夤夜冒昧拜訪貴莊,相請上官柔上官先生屈尊前往鄙堂做客,還望辛莊主引見。”辛天佑一顆心頓時直往下沉,他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不由深悔今晚多喝了幾杯,大敵當頭方才有所知覺。

山莊中的莊丁護院紛紛從睡夢中驚醒,衣衫不整地衝出來,一個個麵麵相覷,安穩日子過久了,有些手足無措。辛天佑眉頭微皺,拱手道:“不好意思,讓阮堂主白跑一趟了,鄙莊上下沒有上官柔這個人。”那少女微笑不語,身旁一獨臂老人冷冷道:“辛莊主不必再托詞了,方才老夫在窗外聽得清清楚楚,上官柔就關在天衣山莊的地牢內。”

這獨臂老人在窗口潛伏了半晌,自己竟沒有半點察覺,辛天佑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問道:“閣下又是何人?”那獨臂老人傲然道:“老夫乃是‘獨臂神鷹’屠一鋒。”辛天佑大吃一驚,原來這屠一鋒是當年刹魔教的三大高手之一,心狠手辣,嗜血成性,後來投入天龍幫中,效力於武成天麾下。武成天動用到這一號人物,看來劫走上官柔是勢在必得,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了。

丁惜羽不耐煩道:“大哥,何必跟他們羅嗦,動手就是了!”屠一鋒嘿嘿冷笑道:“辛莊主也不是第一天到江湖上來混了,廢話少說,咱們武功上見高下。你若是輸了,就乖乖地交出上官柔。”當下深吸一口氣,單掌擊出,直取他前胸要害。阮無憂對他擅自出手頗為不滿,秀眉微蹙,低聲道:“屠長老,留下活口。”屠一鋒一怔,掌力減弱三分。

辛天佑心知這一戰性命攸關,急忙舌頂上顎,一口真氣布滿全身,順勢偏在一旁,右手在胸前連劃三圈,將對方開山裂石的掌力削弱幾分,一招“剝繭抽絲”,雙手互成抱球之形,突然施以剛勁,朝他臂肘震去。屠一鋒暗暗讚道:“好俊的太極拳功夫,小小天衣山莊,居然有如此高明的人物!”遂收起輕敵之意,退後半步,暫避其鋒芒。

辛天佑爭得片刻的空隙,右手順勢一揮,一道傳警焰火衝天而起,將四下裏照得雪亮,尖銳的哨聲連綿不絕,直傳出八九裏開外。阮無憂仰頭望去,隻見漆黑的夜空中一朵金黃色的煙花閃爍不定,久久未散,不禁跺足道:“遭了!”

屠一鋒毫不放在心上,道:“任他再來多少人,老夫都一手包辦了!”五指箕開,一招“朱雀爪”迅捷無比,將辛天佑寬大的衣袖撕成幾根布條。辛天佑發出傳警信號,這才鬆了口氣,收斂心神,展開自創的太極拳功夫“太極縛龍手”,衣袖翻飛,劃出一個又一個圓圈,將屠一鋒一條獨臂裹在其中,“朱雀爪”雖然淩厲,卻爪爪遞出,爪爪落在空處。

太極拳創自唐代武學宗師許宣平和孝道子,據說二人仰觀浮雲,俯察流水,悟出了以靜製動、以柔克剛的至理,數百年來曆經千錘百煉,自成一家。辛天佑原是官宦世家出身,自幼飽讀史書,七歲時遭遇滅門之災,僥幸逃脫,經前輩引薦拜在太極門下。二十六時歲武功大成,遍訪天下高手交流切磋,深有體會,從此苦心鑽研,終於將太極門的功夫融會貫通,成為一代宗師。三十一歲時更自出機樞,創出“太極縛龍手”,同門前輩品評為太極門第一。

屠一鋒自以為是天龍幫中數得著的高手,向來心高氣傲,隻聽幫主武成天的差遣,從不把阮無憂等放在眼裏。如今在這幫小輩麵前遭遇強敵,交手十來招並未占得上風,未免臉上有些掛不住,暗暗加強內力,五指劃出“嘶嘶”勁氣,攻勢愈來愈淩厲。孰料這一輪急攻反倒受製於太極拳以靜製動、以柔克剛的心法,辛天佑暗暗竊喜,覓得一線空隙,一招“目送歸鴻,手揮五弦”,頓時將他的衣襟撕下一片來。

屠一鋒一招受挫,老臉頓時為之漲得通紅,人卻反而鎮定下來,揉身再上,招式沉穩老辣,不再心浮氣躁,急於求成。他畢竟在“朱雀爪”上淫浮幾十年,豈是浪得虛名,一旦認真起來,辛天佑頓時大感吃力。

阮無憂深入三關重地,擔心夜長夢多,回頭吩咐道:“木小婁,你去領教一下二莊主‘斷喉劍’上的功夫。”她身後一藍衣少年應聲而出,走上幾步,向丁惜羽拱手道:“在下玄英堂木小婁,請二莊主賜教。”丁惜羽早就手癢得難受,當下拔出一柄青森森的長劍,笑道:“廢話少說,隻管放馬過來!”木小婁一揚手中的短刀,撲上去與他纏鬥在一處。

丁惜羽大喝一聲,絲毫不因對方年少而留手,長劍如同*般襲向木小婁,眾人隻見一道道閃亮的劍光縱橫交錯,聲勢驚人。木小婁沉著應戰,見招拆招,將門戶守得極緊,雖然落在下風,卻毫不慌亂,有心待他一輪急攻後,銳氣受挫,再行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