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菊良見過幫主、寧堂主和侯護法,稟道:“適才玄英堂阮堂主派高標送來一封書信,吩咐屬下親自交與幫主過目。”魏長嬴一怔,急忙接過信箋拆閱,隻見上麵寫道:“適才接到京口飛鴿傳書,江流幫趁本幫好手齊聚三關之際,勾結嶺南劍派挑起爭端,玄英堂傷亡慘重。事態緊急,不及報與幫主定奪,屬下自作主張,當幫主見信之時,我等已離開勝山寨,正在南下途中。”字跡秀氣嫵媚,正是阮無憂的親筆。
魏長嬴沉吟片刻,將信箋遞給寧中晏,冷哼道:“好一個阮無憂,居然敢在魏某麵前耍花槍!”寧中晏匆匆看了一遍,揣測道:“這定是上官柔教她不要撕破臉皮,所以才找了這麼個借口。幫主,要不要派人將他們追回來?”魏長嬴喃喃道:“她不想撕破臉皮,我又怎肯放虎歸山!”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用力一拍桌子道:“追,當然要追!謝兄弟,傳我的命令,青陽、朱明二堂立即收拾行囊,正午時分一準出發,務必要追上玄英堂,千萬不可放由他們孤身犯險。至於白藏堂嘛,就留在勝山寨中為老幫主守靈,等過了五七過後,再扶柩緩緩南下。”
侯一飆翹起大拇指讚道:“高,實在是高!幫主深謀遠慮,屬下甘拜下風。”魏長嬴轉念間想出這麼一條一石數鳥的妙計,心情略有幾分振奮,道:“高在哪裏?你且說來聽聽!”侯一飆大言不慚道:“連我這麼精明的人都看不透高在哪裏,此計自然妙不可言!”寧中晏抿嘴輕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什麼時候侯一飆也這麼會說話了?
魏長嬴輕輕踢了他一腳,道:“少拍馬屁,這種話給彭胖子聽見了非笑掉十斤肉不可……論起謀略機變,他才是天龍幫坐第一把交椅的人物!”他見謝菊良仍站在原地,問道:“還有什麼事麼?”謝菊良道:“西夏國的公主黃瓊女托屬下帶一句話給幫主,說她準備即刻動身返回本國,謝謝幫主多日來的照顧。”
魏長嬴皺起眉頭,喃喃道:“她也要走了麼?”這些天來他一直忙於幫內的事務,無暇顧及於她,怎樣處置黃瓊女,倒是一件棘手的事。寧中晏見他臉上陰晴不定,小心翼翼道:“幫主,那位公主似乎對你有點意思。咱們天龍幫若能取得西夏國的支持,前途不可限量呀!”侯一飆接口道:“是啊,幫主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魏長嬴瞪了他二人一眼,道:“黃瓊女我自有安排,不用你們操這份閑心!做自己的事去!”寧、侯、謝三人相視一笑,唯唯諾諾退了出去。
魏長嬴回想起黃瓊女那嬌滴滴的語調、似嗔還怨的笑容,心頭不由一熱,暗想:“再去見她一麵也不妨,權當是送別吧!”當下獨自一人走到黃瓊女房前,輕輕敲了敲門。黃瓊女早猜到是魏長嬴,低聲嘀咕道:“這個狠心短命的小鬼,現在才想到奴家!”待他又敲了第二遍,方才應聲道:“門沒栓上,自己進來吧!”魏長嬴推開房門,卻見黃瓊女俏生生地坐在床邊,笑靨如花,說不出的嬌媚動人,一時間不由看得癡了。
黃瓊女俏臉一紅,低聲笑罵道:“傻小子,發什麼呆!奴家要走了,也不說幾句挽留的客套話!”魏長嬴心念一動,頓時記起寧中晏的話,他有些迷戀黃瓊女的美色,又一直算計著謀求西夏國的支持,遂順著她的話頭笑道:“我若是說了,你會留下來麼?”黃瓊女眼波流轉,曼聲道:“大宋雖好,卻沒有奴家一個親人,孤零零留在這裏,舉目無親的,誰來照顧奴家呀?”語氣中大有情意。
魏長嬴走過去與她並肩坐在床沿,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柔聲道:“黃姑娘,別走了,留在我身邊,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此舉大有輕薄唐突之嫌,但西夏國禮教之防極是淡薄,男女相悅遠較中土隨便得多,是以黃瓊女反而“咯咯”一笑,懶洋洋道:“跟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真是省心!嗯……待我再想想看……想想看……”她望著魏長嬴俊俏的麵容,呼吸漸漸急促,終於不顧一切縱身投入魏長嬴懷中。
(周文濤按:魏長嬴終於從幕後走到台前,全力對付阮無憂和上官柔了,這一場勾心鬥角的結局究竟如何?一定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