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穆大吃一驚,駭然道:“那老家夥閉關八年,居然還沒死?”魏長嬴道:“非但沒死,反而給他練成了刹魔教的絕技震天一掌,這下子屠一鋒可遇上對手了!”侯一飆“嘿嘿”笑道:“屠一鋒不是要坐鎮在京口,那個北控江流幫,南懾嶺南劍派麼?讓他們狗咬狗去,咱們坐山觀虎鬥就是了!”
寧中晏這才恍然大悟,眼中流露出佩服的神情,道:“原來幫主早就埋下這一著暗棋了!幫主深謀遠慮,屬下萬萬不及!”魏長嬴點點頭,心中頗有幾分得意,他當初如此安置屠一鋒,就是存了這麼個用心,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屠一鋒總不能插翅飛到京口去吧。
李雲南道:“那阮無憂一行人該怎麼處置?總不能就此罷手,聽任他們平平安安返回京口吧?這未免也忒便宜他們了!”魏長嬴皺起眉頭道:“就屬這樁事最棘手了,真是豆腐掉進灰堆裏,拍不得也打不得!唉……有彭胖子在這裏就好了,他拍拍肚子,定能想一條萬全之策出來!”侯一飆忍不住笑道:“嘖嘖,彭胖子對付阮無憂肯定最起勁不過了!”
李雲南與侯穆對視一眼,想到彭開元對付美女的手段,不由會心地一笑,頗有幾分猥褻的味道。寧中晏偷偷瞧了幫主一眼,見他臉上並無不悅之色,這才放下心來,暗暗埋怨侯一飆為人粗鄙,嘴上沒有遮攔,萬一幫主對阮無憂尚存餘情,豈不是自討沒趣。
魏長嬴素知這些人中以簡兵最為沉穩老辣,見他從頭至尾一言不發,便笑問道:“簡護法有何高見?”簡兵望了他一眼,淡淡道:“阮無憂有上官柔、楚西陵和鐵硯相助,此三人俱是聰明絕頂之輩,想要暗算她隻怕難以得手,幫主既然不想硬拚,那就隻有借刀殺人一條路可行了。”魏長嬴聽了,正合他的心意,微笑道:“願聞其詳。”
簡兵道:“這幾年來江流幫和嶺南劍派一直蠢蠢欲動,覬覦江南的鹽漕之利,倘若能挑動他們聯手對付玄英堂,咱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魏長嬴皺眉道:“這一節我也不是沒想過,但江流幫的謝鏗和郭羨仙正鬥得不亦樂乎,嶺南的那幾個劍派也彼此忌憚,自顧都不暇,哪會有心思向玄英堂下手!”簡兵道:“這樁事情就交給彭胖子去操心吧,他最善於煽風點火了,說不定等咱們回到江寧時,彭胖子已經把一切都辦妥了!”
魏長嬴將目光投向朱明堂堂主寧中晏,問道:“中晏,你說呢?”寧中晏點頭道:“簡護法所言極是,屬下也覺得這是一條一舉數得的妙計。”魏長嬴下定決心道:“那就這麼辦!侯護法,你即刻飛鴿傳書通知彭胖子,讓他便宜行事,務必要把江流幫和嶺南劍派拖下水。”侯穆答應了一聲,咧嘴笑道:“就是,咱們在這裏出生入死,彭胖子倒留在江寧享福,也該讓他傷傷腦筋了!”
眾人計議已定,各自散去歇息。魏長嬴走到窗前,望著東方寥落的星辰,神情略有幾分疲倦。他將數日來的謀劃從頭至尾想了一遍,忽然覺得有幾分心虛,自問道:“機關算盡,還是出師不利,莫非我終究是操之過急了?”他屈起食指和中指輕輕敲著額頭,一陣心煩意亂,隻想找個女人好生放鬆一下。想到女人,魏長嬴頓時記起黃瓊女那動人的身體,他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曖mei的笑容,當下深深吸了口氣,轉身推開房門,朝她的房間走去。
黃瓊女佯裝熟睡,聽著一個熟悉的腳步聲走到床頭,一隻溫暖的手掌輕輕撫mo著自己的臉龐,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她眼波流轉,膩聲道:“魏郎呀魏郎,想奴家了麼?”魏長嬴坐在床頭,俯下身子在她滑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喃喃道:“怎麼不想?念茲在茲,須臾不敢忘懷!”黃瓊女主動摟住他的頭頸,閉上眼睛忘情地吻著他的嘴唇,含含糊糊道:“你們漢人說情話也喜歡掉文……酸不酸呀……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