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書院，黃昏
書院已經散堂，眾學子紛紛歸家，唯獨癸字堂還有一人沒有離開。
此人正是白燁霖，此刻他正在桌前認真看著書。
前身雖有部分記憶，可對一些理論知識他並不清楚。
為此，特意請宋長青給自己找了一些書卷，用來惡補一頓。
本就不大的書桌上堆滿了竹簡，若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到有人。
吱嘎！
癸字堂的房門被人推開。
一個人影，緩緩走向堂後的座位。
白燁霖有所察覺，卻並沒有抬頭。
“你來啦。”
“嗯。你不是要我與你聊聊嘛。”
來人正是程輝，麵對眼前這人，他心情很複雜。
有愧疚，有畏懼，有期待，還有些許敬畏。
“等我一下，這一卷馬上看完了。”
白燁霖依舊沒有抬頭，而是繼續讀著手中的一卷竹簡。
程輝眉頭一緊，這讀書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吧。
即便不用一目十行來形容，也頗為驚人。
這樣的讀書程度，實在讓他摸不著頭腦，這樣能記住什麼呢。
出於好奇，不由看向竹簡的名字，《百草卷》第九十二卷。
《百草卷》共分一百三十八卷，每一卷都記錄了一百種植物，莫非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已經看到了九十二卷？
這讓程輝心中有一些好笑，這樣讀書又怎麼可能記得住，換做自己，怕是隻能記下最後幾種了。
嘩啦。
竹簡收了起來，擺在桌麵左側。
這一動作打斷了他的思緒，回過神來，見對方正在看著自己。
“你心中是不是在想，我這麼看書能有什麼用？”
程輝心中一驚，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不過還是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白燁霖毫不在意，隨便從桌麵左側抽出一卷竹簡，遞了過去。
“隨便問。”
程輝心中不解，卻還是接過竹簡打開。
《百草卷》第六十三卷，看了看便說出了一種植物。
“血靈芝。”
“血靈芝通常生長在棺木之上，初期以棺內屍體作為養料成長，初見雛形之後，便可自行汲取天地之精華。
血靈芝分布在大華多州，唯獨幽州以北沒有，因為幽州以北屬於北方，冬季苦寒，不利於生長。
品相最好的則是在南方，尤其是壯州、客州、漢州、雲州產出的血靈芝多為上品。
苗州以北，龍江以南多為中品，龍江以北幽州以南多為下品。
所以這血靈芝在寧州的價格定然不菲，若是能在寧州培育血靈芝，定會得到一筆豐厚的回報。”
“這……這怎麼可能！莫非，你想在寧州培育血靈芝？”程輝聞言愣在當場，完全不敢相信。
白燁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為什麼跟在廖忠的身邊，聽說你的修為是融靈境巔峰，而廖忠隻是中期而已。”
程輝臉色有些難看，沒有開口說話。
“是因為銀子吧。”
他的臉色有些羞愧，但還是點了點頭。
“廖忠有父親做靠山，在學子中搜刮一些錢財，會分我一些。”
白燁霖搖頭苦笑。“男兒應展淩雲誌，蜉蝣才居淺水池！”
程輝先是心頭一震，他怎麼也不相信，這麼有誌向的一句話，竟出自曾經的傻子之口。
耳畔再次傳來對方的聲音。
“收保護費能收幾個子兒？莫要為了眼前幾個銅板而耽誤一生，有那時間不如多看點書，動動腦筋，銀子自然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