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傲慢,而是因為不在乎,沒有誰會對不在乎的家夥投以過多關注,那隻不過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
周厭語不自覺將手指搭到桌子上,食指指尖輕叩了下桌麵。
“上次……”她緩慢,“網吧那次,也是因為那個祝棠?”
她記得謝酌去網吧那是周日,而前一,也就是周六那,莊聞在微信群裏誤發了一條消息,祝棠來L市找他了。
第二,謝酌就負麵情緒大爆發。
周厭語下意識對那個祝棠感到排斥,謝酌一向隨性,甚少對其他的事表現出自己的喜惡,也許他習慣壓抑本性,但一碰見祝棠,他的情緒總會跟著起伏。
就好像永遠要被別人壓一頭。
這讓周厭語非常不舒服,她不服氣地想,謝酌這樣的人,就應該披著一身光輝,然後做作地假裝低調。
這才是謝酌。
“我爸叫謝停回,停止的停,無法回頭的回。”謝酌,“寒假那段時間,我媽和謝停回離了婚。”
周厭語一怔。
她在EA看見過兩次謝酌他爸,第一次,也看見了他媽,那時候她就猜測謝酌家庭也許發生了什麼變故。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難以言喻,嘴角動動,絞盡腦汁思考該如何安慰他。
謝酌饒有興趣打量著她,心情好了不少。
“周船,不用特地想怎麼安慰我。”
謝酌傾身過去,越過桌子,他的手落到她腦袋上,手心的觸感柔軟幹淨,讓他心裏不由舒服地喟歎。
他勾著聲音,閑散地繼續:“這兩年來,我一直都在等他們離婚,那個家裏,沒有誰比我更希望他們離婚。”
周厭語低頭思索片刻:“因為……謝停回嗎?”
謝酌點頭。
“和那個祝棠有關係?”
“有一點兒,我從他那得知了一些不可見人的秘密。”謝酌坐了回去,“都是上一輩的恩怨,大概有二十年了,到我們這一輩就怎麼也扯不清了。”
“我媽是裏麵最無辜的一個人,她被謝停回拽進漩渦裏,被騙了整整二十年,我也被騙了十幾年,後來上了高中遇到祝棠,我才發現謝停回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一個非常狗血的愛情故事。”謝酌停頓了一會兒,笑得有些奇怪。
一個,她愛他,他卻愛著另一個人,直到最後她離開,他才發現自己早就愛上了她的狗血故事。
周厭語沒有問他什麼狗血愛情故事,半晌,才問了個風馬牛不相關的問題。
“你肩胛骨上那塊傷疤,和祝棠有關係麼?”
謝酌愣了愣。
周厭語神情認真,眼底藏著一絲擔憂和厭惡,擔憂是對他,厭惡是對那些傷害過他的人。
這讓他全身都不由自主放鬆下來,甚至還有些舒坦。
“沒什麼關係。”他。
不是沒關係,而是沒什麼關係。
從某種程度上,這個答案算不上否定,甚至可以稱之為肯定。
所以,周厭語一直惦記著的那塊傷疤,多多少少和祝棠有點關係。
她越來越看不順眼那個祝棠了。
炒米粉這會兒送了上來,大叔指了指一邊的桌子,樂嗬嗬地笑:“那邊還有一些鹹菜。”
“謝謝。”周厭語。
大叔就解了圍裙,到一邊收拾東西去了。
“那塊傷疤……”
謝酌偏了偏頭,似乎是在看那塊衣服下的傷疤,從他這個角度,就算脫光衣服也不一定能看見,他平時隻能通過全身鏡看一看那塊疤。
不過他很少會去折磨自己眼睛,平時就當傷疤不存在,也影響不到他日常生活,除了偶爾半夜會莫名其妙疼上那麼一瞬間,其餘時候,它很安靜。
謝酌偏回了頭,拆開一次性筷子,漫不經心地解釋:“那裏原本是一個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