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2 / 3)

動靜無端,陰陽無始,非知道者,孰能識之?仁者,天下之正理,失正理則無序而不和。

明道先生曰:天地生物,各無不足之理。常思天下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有多少不盡分處!“忠信所以進德”,“終日乾乾”;君子當終日對越在天也。蓋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其體則謂之易,其理則謂之道,其用則謂之神,其命於人則謂之性。

率性則謂之道,修道則謂之教。孟子去其中又發揮出浩然之氣,可謂盡矣。故說神“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大小大事而隻曰“誠之不可掩如此夫”。徹上徹下,不過如此。形而上為道,形而下為器,須著如此說。器亦道,道亦器,但得道在,不係今與後,己與人。

醫書言手足痿痹為不仁,此言最善名狀。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莫非己也。認得為己,何所不至?若不有諸己,自不與己相幹。如手足不仁,氣已不貫,皆不屬己。故博施濟眾,乃聖之功用。仁至難言,故止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欲令如是觀仁,可以得仁之體。

“生之謂性”,性即氣,氣即性,生之謂也。人生氣稟,理有善惡,然不是性中元有此兩物相對而生也。有自幼而善,有自幼而惡,(後稷之克歧克嶷,子越椒始生,人知其必滅若敖氏之類。)是氣稟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惡亦不可不謂之性也。蓋“生之謂性”、“人生而靜”以上不容說,才說性時便已不是性也。

凡人說性,隻是說“繼之者善也”,孟子言性善是也。夫所謂“繼之者善也”者,猶水流而就下也。皆水也,有流而至海,終無所汙,此何煩人力之為也?有流而未遠,固已漸濁;有出而甚遠,方有所濁。有濁之多者,有濁之少者。清濁雖不同,然不可以濁者不為水也。如此,則人不可以不加澄治之功。故用力敏勇則疾清,用力緩怠則遲清。及其清也,則卻隻是元初水也,不是將清來換卻濁,亦不是取出濁來置在一隅也。水之清,則性善之謂也。故不是善與惡在性中為兩物相對,各自出來。此理,天命也。順而循之,則道也。循此而修之,各得其分,則教也。自天命以至於教,我無加損焉,此舜有天下而不與焉者也。

觀天地生物氣象。(周茂叔看。)萬物之生意最可觀,此元者善之長也,斯所謂仁也。

滿腔子是惻隱之心。

天地萬物之理,無獨必有對,皆自然而然,非有安排也。每中夜以思,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中者,天下之大本,天地之間,亭亭當當、直上直下之正理。出則不是,惟敬而無失最盡。

伊川先生曰:公則一,私則萬殊。人心不同如麵,隻是私心。

凡物有本末,不可分本末為兩段事。灑掃應對是其然,必有所以然。

楊子拔一毛不為,墨子又摩頂放踵為之,此皆是不得中。至如子莫執中,欲執此二者之中,不知怎麼執得。識得,則事事物物上,皆天然有個中在那上,不待人安排也,安排著則不中矣。

問:“時中如何?”曰:“中字最難識,須是默識心通。且試言:一廳則中央為中;一家則廳中非中,而堂為中;言一國,則堂非中,而國之中為中。推此類可見矣。如三過其門不入,在禹、稷之世為中,若居陋巷,則非中也。居陋巷,在顏子之時為中,若三過其門不入,則非中也。”無妄之謂誠,不欺其次矣。(李邦直雲:“不欺之謂誠。”便以不欺為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