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產菇房,夏傑親戚同學借了一個遍,還到銀行貸了5萬元,你看這麼窮折騰,大學畢業還沒掙到一分錢就拉下一腚饑荒,誰家的閨女敢嫁這般不過日子的主。
就是讓鮮花樣細嫩的荷花爛在家裏也不嫁他那樣的窮種。荷花娘扭著嘴說。
荷花農業大學畢業在惠德就業,當了一名技術員,夏傑卻要自己創業。當然,荷花也是支持夏傑的,要不她下班後就不天天往產菇房跑了。這裏,就像一塊磁石一樣吸住了她。
這下,把個荷花娘著急上火的,天天大老遠的朝著產菇房喊:荷花!荷花-----荷花娘想把荷花嫁到城裏去享福。
每當娘喊,荷花就麻利地騎上電動車,抄小路,一溜風不見人影了。
夏傑這些日子忙得昏頭轉向,剛栽植上菌棒,馬虎不得,夜裏經常不回家,直接在產菇房旁邊的活動板房裏睡。
為承包產菇房這件事,爹娘背後不知吵吵過多少回,娘甚至尋死尋活的。盡管娘跟爹一樣一萬個不讚同,她還是背著爹偷偷拿出家裏的所有積蓄,全部讓兒子押在了這個產菇房上。
他要在這片熱土大幹一番,在家鄉幹出一番事業,實現他的創業夢。
他要幹出個樣子給爹娘看看,他們的兒子也是條漢子。娘成天為他擔心,萬一有個閃失,我看娘就崩潰了。
當然,也給荷花看看,她沒有選錯人,他夏傑不是孬種。
一想起荷花,夏傑眼睛立馬出現菌菇初冒頭樣的柔情,這柔情,輕柔地觸摸著他的心口,暖暖的,使他紅黑的臉龐萌生出菌絲樣的幸福感。荷花每天下班回家路過,順便過來看看,給產菇房注入了勃勃生機。
夏傑就盼著荷花天天來,隻要荷花的影子一出現,夏傑就像綻放的蘑菇一樣燦爛,跟荷花一起在產菇房裏轉轉,指指點點的,再黏糊一會兒,每每一眨眼就夕陽夕落了。
荷花布滿雀斑的地瓜蛋臉,零星鑲嵌著幾顆青春美麗痘,可在夏傑眼裏,比西施還美。她不是百合花,但比百合花還純潔,她不是牡丹花,但有著牡丹花的國色天香,她是世界上最嫵媚的女孩。
菇房剛栽植上菌棒,一個個菌棒都好似剛從他肚子裏出生的孩子,那個興奮那個激動啊。然而,他臉上增添了些許嚴禁和神聖。
壓力不小啊。盡管,理論背的爛熟,實習期間也感覺輕車熟路。畢竟,獨自栽植,獨自擔當,就像大姑娘生孩子,還是頭一回。
栽植菌種棒這天,荷花在產菇房跟蹤了一天,一直到天擦黑兩人才歇手。夏傑愛憐地看了看荷花,荷花滿臉泥土,跟小花貓似的,他看看荷花的臉就笑,看看荷花就笑。
荷花瞅了他一眼,他頂著滿臉的泥土,跟泥猴子似的,“撲哧”也笑了。
夏傑一下子抱住荷花的小蠻腰,還笑不笑啊你,手不經意地觸到荷花的酥胸,一股熱流簌簌流變全身,荷花不由嬌喘起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夏傑的嘴觸到荷花的耳根說。
“嗯,值得紀念的日子,金針菇在你的精心嗬護下開始發芽了。”
“今晚你我也一起發芽吧。”夏傑說。
荷花的臉紅到耳根,羞澀地藏到夏傑寬闊的懷裏。夏傑低頭尋找這紅紅的聖火般的臉龐,熱血直往上湧,撞擊著胸口一起一伏,淚湧眼眶。
蕈菇房溫度適宜,濕度適中,仿佛聽到金針菇“嗞嗞”拔節的聲音,合著吟吟噥噥的呢喃,像遠古的簫聲隱隱傳來,伴著細碎的喘息,在這個豐滿的深秋黃昏裏,愉悅的歡歌,青春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