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姨娘脊背發涼,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隻是忐忑道:“奴婢……奴婢不知……”
裴宴眸光一沉,“來人,取一杆秤來,好好稱稱許姨娘幾斤幾兩!”
許姨娘:“!!!”
薑綰:“!!!”
許姨娘連連磕頭求饒:“王爺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爺饒命啊!”
沒有人理會許姨娘的哭喊,她很快就被兩個小廝架著,吊在了一杆大秤下。
薑綰偷瞧著,這姿勢,頗像是殺豬前給豬稱重,一個女子被綁在下邊,實在是不雅觀。
許姨娘自小養在深閨,繩子很快就將身上勒出了深深地紅痕,疼的她麵色慘白。
裴宴此時發話了,“許姨娘登記造冊多少斤兩,就稱多少斤兩,少一分一毫,或者多一分一毫,當心你們的腦袋!”
許姨娘聽此,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過去。
薑綰心驚,對裴宴生了忌憚。
這分明是在刁難。
許姨娘登記造冊進府時還是剛及笄的少女,如今在這府裏養尊處優這麼多年,身量哪裏還會跟以前一樣?
裴宴這分明是借此來除掉許姨娘。
薑綰垂著頭不敢再看,一雙金絲龍紋靴就到了眼前。
“起來吧!”
裴宴嗓音溫和。
薑綰不敢不從,剛想站起身,卻膝蓋疼痛欲要跌倒。
裴宴長臂一伸,將人橫抱了起來。
薑綰心中一驚,下意識勾住了裴宴的脖子,一抬眸就跌進了一雙深不可測的眸子裏。
裴宴唇角微揚,掛著淺淡的笑,雖在笑,薑綰卻覺得寒意凜然,刺骨的冷將她貫穿。
隨即,他胸腔傳來劇烈的震動,“傳令下去,柳側妃德不配位,故意引府內爭端,即日起,收回掌家權利,禁足一月!”
裴宴說完,抱著薑綰離開了海棠居。
霎時,整個安王府都知,安王如今寵在心尖上的人,是薑姨娘。
海棠居。
柳側妃將屋裏砸了個稀巴爛。
她本想躲在屋裏當個縮頭烏龜,讓許姨娘那個賤人去奚落一番薑姨娘,打擊一下她的氣焰,誰知卻被王爺撞見。
王爺在她的院子裏懲罰許姨娘,不就是為了敲打她?
她竟沒料到,那個薑姨娘,這麼得王爺的心!
可惡!!
“啊!!!”
柳側妃幾乎癲狂,披頭散發的,十分可怕。
巧心忍不住勸道:“娘娘,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除掉了許姨娘,許姨娘被抬回去的時候,幾乎都斷氣了,王爺直接命人去了禮部尚書府,府裏派人已經將許姨娘接走了,還秉明許姨娘還是完璧之身!”
柳側妃並沒有多開心,要知道許姨娘的胞哥,曾經是王爺的下屬,因在戰場上救王爺而喪命,許姨娘能進王府成為妾室,也是因為她哥哥臨終對王爺所求,想要王爺回京照顧一下受盡嫡母磋磨的妹妹。
如今這才幾年,王爺可以為了薑姨娘,將那情誼置之不顧,可見王爺心有多狠。
要是王爺知道太子大婚那晚她在酒裏做了手腳……
柳側妃不敢想,忙叫道:“巧心,快筆墨伺候,我要寫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