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一楞,倒是忘了這一茬。
她連忙撐著月竹的手起身,二話不說端過碗一口喝完。
張嬤嬤神色微怔,遂笑道:“姨娘好生休息,奴婢先去給王爺回話!”
薑綰重新躺下,“去吧!”
張嬤嬤走後,月竹苦著臉,“姨娘怎就喝的這樣幹淨?萬一……”
“月竹,沒有什麼萬一,在這安王府裏,我們不過是安王手下的螻蟻,他想讓你生你便生,想讓你死,你便死,如今,想活命,隻有聽話,旁的,不必多想,更別奢望。”
薑綰是斷不會懷上安王的孩子,縱然有,她也不會要。
經曆許姨娘和柳側妃這兩件事,她已然明白,安王並不是看上去那般良善之人。
他的狠厲,她怕是還沒見識到。
如今她能做的,隻有聽話。
蘭亭閣。
裴宴看著身前跪著的連心,沉聲道:“你辛苦了,領賞去吧!”
連心垂首,“謝王爺。”
起身的瞬間,她抬手掃過麵部,原本連心的麵容瞬間變成一個和清風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子。
他本是安王身邊的暗衛清林,擅易容,會變音。
也是清風的孿生兄弟。
兩人一明一暗,保護安王。
從連心進府,便是他假扮的。
如今也算是任務結束了。
清風進門,和清林對視了一眼,就朝著王爺恭聲道:“王爺,密信!”
安王看完,冷冷扔在桌上。
太子竟然早有防備,將薑綰的親人轉移了。
“繼續安排人手,務必用最短的時間,將人找到!”
“是!”
清風前腳剛出門,張嬤嬤就進了門。
“王爺!”
裴宴嗓音溫潤了幾分,“她喝了嗎?”
張嬤嬤:“薑姨娘是個懂事的,一口氣喝完了。”
裴宴沉吟了幾分,“確實是個安分的,嬤嬤以後就在聽雨軒伺候著吧。”
張嬤嬤:“是。”
裴宴摸了摸手中的玉扳指,眸色幽深。
聽雨軒。
裴宴進門時,薑綰睡的正沉。
月竹剛準備叫醒薑綰,就被裴宴揮手打發了出去。
安靜的臥房裏,裴宴能聽到薑綰均勻的呼吸聲,半張臉依然腫著。
裴宴眉心微蹙,眼底閃過不悅。
實在是影響美觀。
他坐下身,拿過床頭案上的藥膏,輕輕塗抹到她的臉上。
薑綰睡夢中隻覺臉上冰涼舒適,讓她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她下意識朝著冰緣湊近,輕輕蹭著,似小貓撒嬌一般。
兩片紅唇更是無意識的劃過裴宴掌心。
溫熱濕滑的觸感,讓裴宴眸光深沉,渾身緊繃,他深吸了口氣,立馬收回手,將藥膏放在案上,壓下心中那股邪火。
可偏就星火燎原一般,怎麼都止不住。
床上薑綰因著少了那冰感,不滿的嘟囔了一下,一個翻轉,側身朝裏睡去。
輕薄的絲綢寢被掀開,一條光滑的美腿撞進了裴宴眼底。
他瞳孔猛縮,血脈噴湧。
這女人,睡覺竟然沒穿……
薑綰上輩子是有裸睡的習慣的,在薑家宅院諸事不順,她一直忍著穿衣服睡覺。
自打進了這安王府,除了身子不方便時,她都裸睡。
安王府裏的東西是極好的。
尤其是這上等的蠶絲寢被,她喜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