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序(1 / 3)

此間傳出楊家小姐遇害離奇死在房間,楊家內部卻並沒有傳出是哪位小姐,讓得寧遠舟一路心神不寧。

楊家大小姐楊歡,寧遠舟隻是聽說過,但二小姐楊盈是他的妹妹,雖沒有血親相係,但二人之間就像親兄妹。

寧遠舟到現在都記得,楊家來接她,二人互相道別之景,“遠舟哥哥,記得來參加盈兒的大婚呀”,一直記得那雙清澈純真的眸子。

如意看著這一路上一言不發,但眼神卻愈加冰冷的寧遠舟,心間一股難以言表的滋味不斷翻湧,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會讓她如此難過。

它不同於世上一切疼痛,卻在相較之下苦的更甚。

遠在千裏之外的安都,風月樓總堂。

“大人,據探子來報,寧遠舟已經離開天斷山寧宅,曾經在風樓的天下客棧與我們的人碰麵,但是,

但是,詭譎在那之後突然消失了,屬下猜測應該是被寧遠舟殺了。另外南國秀衣衛的那個白雀也在他身邊,我們在榕州分部的人也傳來消息,寧遠舟他們僅停留一日,便匆匆往昀州方向而去。”

現任風月樓副樓主婁青強恭敬的向著趙季做著彙報,高坐在上的趙季像是沒聽到一般,隻自顧自的擺弄手中的發簪,看模樣倒像是女子之物。

婁青強依然恭恭敬敬抱拳行禮姿態,不敢有絲毫鬆懈。待趙季把玩夠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收起發簪,踏步起身,走到婁青強身旁,“是嗎?”

趙季渾厚但冰冷的聲音在婁青強耳邊響起,讓他有些心驚,“李相給他請了聖旨還特意備了密信,完全是八抬大轎請他回來做這個樓主啊。”

“這樣都請不動他寧遠舟啊,倒是大神難居小破廟啊!想當日李相將我臭罵一頓,說我不及寧遠舟半分。這話我倒是認可,但僅僅而已。”

這話聽著像是說給婁青強聽但又像是楠楠自語說給自己聽的。

“我聽說,天山的江湖世家楊家大小姐無緣無故就死了,那二小姐被寧遠舟當成親妹妹,為了她,現在馬不停蹄的往昀州趕。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趙季冷不丁的話讓婁青強心裏猛的一驚,更加恭敬,“大人屬下知道該如何去做,請大人放心。”

待他走後,趙季又拿出發簪,心神遊離不知道在思緒著什麼。

此刻南國也舉國沸騰,南帝禦駕親征麵對來勢洶洶的安國十萬大軍,兩軍在天門關交戰。南軍大勝,不僅擊潰安國十萬大軍,更是俘虜了安帝寇流蘭,占領安國潁蔡許三地。

安國朝堂內部瞬間風起雲湧,安帝尚在朝期間大權獨攬,權焰滔天。

現在被俘虜做了階下囚,南國不可能放虎歸山。

當安都弘正殿上方金錦鍾九響就代表著國殤中帝王之蕩,恐懼的情緒如同瘟疫般在安都迅速傳播。

但安國朝堂之中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趙季卻很淡定的喝著茶,“來人,將消息第一時間給李相送去,另外寫兩份折子,一份送到內閣,一份丹陽王那裏。”他不慌不忙的下達命令,就好像他是渚國人那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不幸災樂禍便是最好了。

很快隨著消息的傳播擴散,在經過有人心之人的推波助瀾,“安軍大敗,國主被俘”在短時間內快速發酵,一時間引的安國上下人心惶惶。

弘正殿內,安國朝野大臣全部在列,位列之首的自然是當朝內閣首輔兼任右相的李醴,次位的便是內閣參輔,左相司徒博;文官之首便是宛皇後的大兄,宛容離,次位的是安帝寇流蘭的侄子寇馳。

安國內閣首輔與宰相同為正一品,能與親王同酬而論,而職責卻是大不相同,內閣輔佐皇帝,統領六部。宰相統禦百官,負責審閱內閣上奏的奏折,再上奏皇帝處。

這李醴本就權重,如今皇帝沒了,那就更重了。

而丹陛之上是安帝禦駕親征前親定的監國丹陽王。

“臣等參見丹陽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坐在丹陛之上的丹陽王一身黑色蟒袍,襯托出並不偉岸反而有些羸弱的身子,耐看的眉宇加上略顯蒼白的臉色,一眼望去倒像是個文采斐然的弱冠書生。

丹陽王隻手虛托,文雅的聲音更貼合書生形象,“免禮”。

“丹陽王殿下,風月樓密報,我軍與南軍決戰天門關,我軍大敗,陛下也不知去向,或蒙塵或殉國了”。

隨著內閣一名大臣向丹陽王彙報了安國大敗南國的這個共所周知的國事才被搬上台前。

很快就有武官不滿,“哼,外界皆稱這風月樓上至皇親貴族,下到百日嬰孩所有信息無所不知,可我安國大軍如今輕而易舉便被南軍擊潰,他們事先就知道我軍糧草先遣圖,可風月樓卻半點不知。”

這番言過於表很快引起武官共鳴,“這風月樓護衛陛下安危,如今陛下不知如何,他趙季就是如此執掌我安國國之利器的?”

“他不過一階無能之輩,靠著上官的賞識讓他這等爛蟲上位”。很快大殿亂做一團,出言的官員大都將此次安軍大敗的責任歸咎於趙季執掌的風月樓,更有甚者直言如若不是李醴向皇帝進讒言將上任樓主寧遠舟下獄,換他的私生子上位,豈會有今日之大敗。

李醴黨羽聽出這禍水東引之意,也是不甘示弱,好好的朝會成了朝臣互相攻劾叫罵的鬧市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