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季的事情屬實,此次安國一敗塗地風月樓有嚴重的失職,李醴聽著對自己的明諷暗刺,袖章裏的手捏的鐵青,但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
一旁的司徒博毫不掩飾的譏諷一笑,“不成想啊,撤換寧遠舟竟然是李相的進言,李相居然有如此大的本事,竟能勸動陛下,在下實在佩服佩服。”
言罷,袖袍一揮麵君榻而侍不再言其他,麵對司徒博的諷刺,李醴也是冷冷地笑了一下,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居上的丹陽王看著下麵的群臣亂作一團,也隻是笑了笑,他隻是監國,並不是皇帝,這派係爭鬥他不感興趣,也管不了。
“既然各位如此看好寧遠舟,不如讓他重新執掌風月樓,探查陛下下落?不知丹陽王殿下意下如何”?始終沒有開口的李醴見朝臣吵的差不多了,開始進言。
丹陽王見沒有人反對,揉了揉眉心,“如此就依李相之法,擬旨招寧遠舟回京執掌風月樓,官居從三品右僉指揮使”。接著困乏的揮了揮手,丹陛旁的太監扯著尖銳的嗓子喊道:“退朝!”
李醴率先離開大殿,其黨羽也立即離開,司徒博卻是朝著寇馳看去,眼睛裏透露著莫名的怪異。大將軍宛容離也和李醴一般,從始至終都沒有開口,站在那裏閉目塞聰仿佛睡著了一樣。
另一邊,尚且不知道安國內部已經風起雲湧的寧遠舟,終於是來到了昀州城。
天下酒樓!如意不動聲色的看著寧遠舟,走在前頭的寧遠舟鼻子微微抽動,瞬間嘴角就有了笑容。他讓寧祿給如意講一講這天下樓,自己又是不知所蹤了。
寧祿興致盎然的解釋道:在風樓有一位經商天才,出自西川於家,自幼便精通商賈之道,十六歲開始接手於家產業,自此於家的生意做遍天下……
如意試探性的問道:“那個天下第一有錢人於十三?”
身後響起掌聲,清朗風流的嗓音傳來,“不曾想這位美人兒也聽過我的大名,榮幸至極”。
如意毫無反應,倒是寧祿驚了:“十三哥!”
來者正是天下第一有錢人——於十三。
一身白衣素雅,難掩風流姿態,手拿一玉柄折扇宛若食英漱玉的貴公子悠然,翩然笑道:“寧祿,許久未見想我了沒?”
寧祿快步上前一把抱住於十三,有些哽咽,“十三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想死我了。”說著就對著於十三胸口來了一拳,十三很是配合的連忙捂著胸口倒退,臉上盡顯痛苦之色,嘴裏說著:“好好好,這麼久不見了,功力大增了。”
寧祿看不下他拙劣的表演,上前拉住他介紹道:“這是如意姐,是,是”。寧祿不知道該如何向於十三坦言她的身份,“是我遠家的表妹”,寧遠舟突然出現在眾人身後,向著於十三介紹了如意的身份。
於十三古怪的看著寧遠舟,視線在寧任二人之間反複橫跳,直看的寧遠舟頭皮發麻,“咳咳,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十三快步上前,打量著如意像是看商品一般,肆妄的打量讓如意眉頭一皺,她雖然看的出來於十三沒有別的意思,但那長輩看晚輩的眼神還是讓如意渾身難受。
四人被古怪的氣氛一下子籠罩住了,於十三嘖嘖稱奇,賤嗖嗖一笑,“好個美人兒表妹,老寧,眼光不錯!”
也不給寧遠舟解釋的機會,接著又道:“你們是要去楊家吧,先歇一晚明天我送你們出發。”
寧祿有些不舍:“十三哥,你不跟我和頭兒一塊嗎?”“嗯,看我心情咯!”寧祿追著於十三進了他的房間,看樣子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寧遠舟經過如意旁邊,略微有點尷尬,“他就這樣沒有惡意,你別介意,那個…”
如意臉色正常,語氣不冷不熱:“我不介意。”撇下寧遠舟回到自己房間,留下寧遠舟一個人在過道淩亂,尷尬的摸了摸鼻尖。
是夜,於十三敲響了如意的房門,打開門的霎時間,於十三半倚著門,單手撫著劉海,一邊擺弄劉海一邊緩緩抬頭,完全一副不正經的樣子,“表妹,老寧讓我來喊你,”
“寧遠舟人呢?”
“房間裏呢。”於十三還不忘嚐試擺弄展示自己那無處安放的魅力,見於十三這般模樣,如意冷冷地笑了,“你不是我的菜,我呢,對寧遠舟也沒有什麼壞心思,你用不著試探我。”
“他不是讓你來喊我嘛,那就走吧。”
一句話同時挑明了兩件事,直接把風流瀟灑的十三嗆住了,直接語塞。
如意相信寧遠舟的眼光。
於十三肯定不會來刻意撩撥自己,但寧祿說過寧遠舟有幾個過命兄弟,想必這於十三就是其中一個,那他這般醜態隻能是試探自己。
可憐的十三,要是知道他迷倒萬千女人的魅力竟然被如意當成醜態會不會一口氣上不來,直接去了。
如意走後好一會,十三才緩過來:“老寧這是從哪找的表妹,這麼聰明!就是太冷了,倒是和老寧挺像。”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於十三還是那個於十三,那個風流倜儻,放浪不羈,女人緣很好,桃花朵朵開,紅顏知己很多的天下第一有錢人。剛剛試探如意那般其實也是他原本的樣子,用自己的方式達到確保兄弟婚後幸福的目的。
一想到這裏,於十三忍不住放聲大笑,“還得是看我於十三呀,哈哈哈哈”!就是有些賤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