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訓練的起勁之時,有羽林侍衛來報,“皇後娘娘有請。”
僅片刻他便入殿覲見,皇後蕭妍正在上妝容,她問一旁的貼身女官,“這樣的顏色好看嗎?”
錢昭一絲不苟躬身請安,“見過皇後娘娘。”
容婉婉這才發現殿外還站著人,讓人卸去還沒畫完的容妝。
“不知打擾娘娘,請恕罪。”
皇後擺擺手便道:“錢都尉來的正好,這些天為了籌備聖上的贖金,本宮打算賣掉私庫裏的幾幅名畫,隻是一時花了眼,竟然分不清哪一幅畫才是吳仙人所作的《送子天王圖》真跡?”
說著拍拍手,宮女從內殿拿出許多畫跡。錢昭上前,依次掃了掃幾幅一模一樣的畫,指著其中幾幅便道:“這幾幅畫虛中帶實,實中帶虛不似彥青,應該是吳仙人的徒弟盧道客的仿作。”
又指著另外一幅道:“這幅才是真跡。”
皇後疑惑地問,“如何謂虛中帶實,實中帶虛?”
錢昭道一聲,“請恕臣無禮。”
拿起一旁筆墨,在畫紙上揮毫,不多時一道精美的畫作誕生。他指著畫上一處,解釋道:“此處便是轉折中虛,吳仙人真跡該為停轉而非連續勾勒。”
皇後端詳著那畫作,歎道,“錢都尉不愧是名門之後,本宮倒是有些舍不得。”
錢昭不解,“不知娘娘喚臣所為何事?”
皇後背過身,歎息道:“南國傳來消息,說是同意我國以重金贖回聖上,但要求皇子為使者。丹陽王建國,淮王病重,小十一便請命以皇子身份赴南。此番迎帝使僅僅憑借她和那些護衛定然是不夠的。所以風月樓擔任此次護衛工作,但趙季那個蠢才你也知道,所以李相找回了寧遠舟,丹陽王任命他為右僉指揮使重掌風月樓。準許他自主挑選人馬,昨日李相傳來消息,說是寧遠舟需要你。”
錢昭一怔,隨後眼中波光一閃,躬身領命,“臣幸得聖上賞識,早有此意,敢不從命。”
容婉婉點點頭,“禮王禦駕已經出發,你自去跟上,三日後使團車駕在登來鎮與寧遠舟彙合。”
“遵旨。”
退出大殿,錢昭眼裏熠熠生輝似有水光閃動,握緊拳頭,“寧遠舟你終於回來了!”
他出了皇宮快步來到禦馬監拿著皇後給的調令選了一匹快馬,直追禮王車駕去了。
皇後寢宮,李醴前來拜見皇後,這隻老狐狸,早就看清丹陽王的野心,擔心有什麼閃失,所以找到皇後蕭妍結盟。
“娘娘,不知您肚子裏的皇胎太醫可有說明是皇子?”
李醴小心翼翼的問道,深怕得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這時宮女端上來一碗安胎茶,服侍皇後喝下,李醴也不著急,就站在台下雙目微閉慢慢等著。皇後喝完藥茶淡淡道:“你放心,本宮既然想做太後,不為聖上懷上龍子,這大位如何坐的穩。”
皇後的話給了李醴一顆定心丸,雖然如果皇後誕下的不是皇子,他也可以來個狸貓換太子,但這樣的風險太大,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他要的是幼兒皇帝不明事實,他才能獨掌大權,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冒任何風險。
容婉婉不解地問李醴,“你就這麼信任寧遠舟?他可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你不要陰溝裏翻了船,連累了我。”
李醴信心十足的回道:“娘娘放心,寧遠舟確實是個無比厲害的人物,不過我也有辦法讓他乖乖聽話,況且就算沒有迎帝使團,他也必須要去一趟南都。事成之後娘娘與我各取所需即可。”
見李醴如此自信,蕭妍淡然一笑,“你有把握就好,本宮乏了,退下吧。”
李醴行禮告退。
走出皇城之後,手下來報,“北邊那些老鼠死灰複燃,我們要不要?”
李醴擺擺手,現在正值他是否能順利接掌安國大權的關鍵時刻,那些東西他暫時不想理會,隨即問道寧遠舟的情況。
“寧遠舟正在集結之前的部下,想必這幾日必然會動身前往登來鎮,另外,他派了司徒蘭芳重新整頓了風月樓。”
李醴滿意的點頭,“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風月樓是該清理一下了,不然後背辦事不利,死在南國,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讓趙季去整頓一下雷軍吧,雖然建製還在,但也名存實亡了。”
手下影子領命便去安排了。
“寧遠舟啊寧遠舟,你這個尊主別讓我失望才好啊!哈哈哈哈。”
楊家,忙祿了一陣子的楊應天宴請寧遠舟一行人,宴上楊應天歉意十足,連喝了六杯酒向寧遠舟賠罪,一來是多年來借用寧遠舟名號,二來是感謝寧遠舟救了楊盈,三來是感謝寧遠舟又救了楊家,再來呢是向寧遠舟賠罪,招待不周。
寧遠舟自然是不會計較這些,楊應天感動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看的寧祿幾人不忍直視,大小好歹是個江湖世家家主,如此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