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他便開始埋頭苦讀,但是卻感覺枯燥至極,他努力了,卻還是無法繼續下去。正在他百無聊賴的時候,瀾兒推門而入。
“蘇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紫菀?不知為何,每每想起她,都好像有一縷清香纏繞心頭。他立刻起身,跟隨瀾兒走向西廂。
這次她是在花園中的亭子裏,他止住瀾兒的呼喚,然後默默走向亭子。因為他想看看她在做什麼。
墨香陣陣,雪白的宣紙上一朵朵牡丹傲然綻放,國色天香。他很驚訝,紫菀的牡丹竟畫的如此嬌豔。於是心中暗暗對她敬慕一分。
“呀,蘇公子。你怎麼每次都靜悄悄地來呢?不知這會嚇著我。”她太投入,全神貫注的看著牡丹,以至於他來到她身邊,她也渾然不知。
“哦,抱歉抱歉。我隻是怕打擾到小姐,所以沒有吱聲。”
“叫我紫菀就好了,這幅牡丹圖我畫了很久,卻一直沒想到適合題在上麵的詩詞。還向蘇公子請教。”
“是,紫菀小姐。這畫上的牡丹濃淡相宜,冰瑩玉麗。想不到小姐有如此才華,在下慚愧。”他很少去讚揚別人,特別是女子。但這一番話他覺得是實至名歸。
看著這幅牡丹圖,他思量片刻。然後微笑著說要筆。
紫菀拿筆遞給他,他便提筆在畫的空白處行雲流水一筆而下: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欄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好詩,好字!蘇公子果然好才華。”她欣喜地說著,對他的笑容更加燦爛。
“哪裏哪裏……”麵對她的稱讚,他有點羞愧。其實想起這首詩,不過是他剛好早晨讀過罷了。
幾次跟她的接觸,發覺紫菀的聰慧,她的好學,還有她苦思冥想時的可愛模樣。她那如秋水的雙瞳總會讓他失神。她在百花之中粲然微笑的畫麵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夢中。
老夫人也許是暗自明白了些什麼,幾次去找紫菀相談後,紫菀就再也沒有主動約過他。在這個年代,他們的差距畢竟太大,一個落魄書生,一個千金小姐,他自然沒有期望什麼,但還是抵不住心裏小小的落寞。
蘇南楓自認為是個沒鬥誌的人,也許作為秀才必定要有一心要考取功名的執著。但卻對金榜題名沒抱多大希望。年少的時間總有多半是用來無所事事和迷茫的。
他甚至想過,也許紫菀根本無意於自己,她隻是對自家裏一個新來的人抱有好奇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