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睡都睡過了,現在來問(2 / 2)

鶡央心裏高興,卻還想提點顏曉棠一兩句,不料顏曉棠下一句話就來了:

“三師父將伯兮看成骨肉親生的,那就是我的嶽母大人,我娶他的時候,您就是我母親。您說什麼,我必須聽哪!”

朱雀金焱嗆出一口小火,差點從細枝子上摔下來,她鶡央有半輩子尊貴無比,身份地位無一不是自己掙來的,難免自傲幾分,都沒有把哪個男人“娶進門”的想法,這小徒兒什麼都好,但人無完人,難道唯一的瑕漬是腦子?

“胡言亂語!”

“我認真的!”

“”

“很認真!”

倔脾氣還上來了!一臉堅決。

鶡央沒好氣道:“這話你敢到外麵說嗎?女孩子這麼說話,會招笑話的。”

顏曉棠道:“我現在不說。”

鶡央冷笑,以為這是顏曉棠的拙劣的言談方式。

顏曉棠道:“我現在說了,不止我要被笑話,伯兮也會被笑話,但是遲早一天,沒有人再敢笑我的時候,便也沒人敢笑話諷刺伯兮。”

鶡央仍然覺得她口氣太大,不知道天高地厚,卻不知道這個決心,顏曉棠已經放了好幾年,並不是腦子一熱衝口而出的虛言。

靜了一會,她以為顏曉棠自己離開了,低下頭一看,還好好跪著。

“還有何事?”

顏曉棠臉紅紅道:“三師父,伯兮身上還穿著血衣我想給他擦洗幹淨,換身幹淨衣服。”

鶡央以為明白了,道:“我到上麵去,你叫人進來伺候吧。”

顏曉棠不知在想什麼,嘴裏含一口氣,兩腮鼓鼓的,然後把氣一吐道:“不想給其他人看到他”

鶡央側目,沒她這師父的時候,同塌而眠也幹出來了,這時候才想起不好意思?

鶡央哪知道那時候顏曉棠是累到極點,傷痛難支來不及想了,眼下卻想得到長輩許可,好給她自己鼓點勁。

帶著點唾棄的,鶡央道:“你睡都睡過了,現在來問為師?”

顏曉棠瞪大眼,她聽出鶡央沒認真回答,但她是認真的!

原來在三師父眼睛裏,自己已經把伯兮給睡過了喲!

這心花怒放的感覺

“還跪著幹什麼?”鶡央不耐煩,為了把小徒兒驅趕走,說道:“你遲早要娶,自己看著辦。”

顏曉棠得令,哧溜一趟就跑沒了。

鶡央歎口氣,她連個人都不算了,禮義廉恥什麼的,為什麼要來問她?

等鶡央到上麵幾層去後,顏曉棠打開樓門,合荒早已經傳神念給夏嬰,備好的丫鬟小廝等,一共二十人,抬的抬,扛的扛,將衣物、靈花等等一應東西拿進樓裏來。

顏曉棠隻在俗塵裏享受過,還不知道仙家裏是什麼做派,就守著伯兮身邊,用神識看他們準備。

原來二層分前廳、後廳,那後廳帷幔堆裏就有一個幾丈方圓的池子,用木頭鑲的,四周圍養著半人多高的靈花,藤蔓攀援,花瓣、枝葉觸及水麵,但那水雖然是活水,也就比結冰的強一點。

顏曉棠看見他們從瓷盆裏取出一條火紅的魚,把魚放到池子裏,然後便灑花瓣的灑花瓣,燃香的燃香,不去管那水了。

不一會,白氣滾滾,帷幔裏熱汽熏蒸,那水看來已經很燙了,才有人用金絲網子把魚撈回瓷盆裏,再來請顏曉棠去沐浴。

顏曉棠先傳音,把人趕到樓下去,才伸手進錦被裏,搓搓伯兮的手心道:“哪,我要帶你去洗澡,你不願意呢,就自己起來,我數一二三哦。”

伯兮睫羽尖上的冰粒閃著光,一錯眼,便會以為他睜開了眼睛,那是眼瞳裏的水光晃過,可是用指頭一摸,除了指尖的水漬就什麼都沒有了。

顏曉棠心裏澀澀地疼,拉開點錦被,看到伯兮衣服上幹涸的血,眼前就回到那一天,天吳劍被另一把劍居中而斷,“呯”一聲碎裂,伯兮被三品抓住肩膀,眼睛一瞬間瞪大了一點點——那時,他在想什麼?還在不甘心,還在想掙紮,還是心徹底灰了。

他會恨嗎?

人人在意他,卻沒有幾個把他當活人看。

都想搶得他,卻又都無所顧忌的看不起他,任他在泥淖裏深陷。

顏曉棠一邊笑著數“一”、“二”、“三”,一邊滾下眼淚。

\/(tot)\/寫抑鬱了,下章喝刷鍋水,有油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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