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月痕的槍
洛陽,自東漢光武帝立都以來,經曆了多少朝代,卻仍然繁花似錦,紙醉金迷。洛陽雖幾經戰火,但由於其存在的特殊意義以及地區上的至關重要的戰略地位,終究使它越發的繁榮起來。成為僅次於京都汴梁的第二大都市。
洛陽全城占地甚大,五橫七縱十二條主要交通幹道聯結整個洛陽,從北至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神跡五條幹道橫貫東西,從西至東風雲、憑天、成功、升平、飛豹、通地、破虜七條大街縱橫南北。
朱雀大街曆來為洛陽最為繁榮的街道,寬三丈、長十餘裏。每日裏行人比肩,車水馬龍,甚是熱鬧。但———
今日裏卻又是一番景象,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卻帶著一把長達三米的竹竿橫臥在朱雀大街最為繁華的地段——全洛陽首屈一指的大酒樓——瑞天祥酒樓的門口,直弄的樓裏的人出不來,樓外的人也進不去。但是令人很奇怪的是,頗有些的背景的瑞天祥竟然不聞不問,而那些如狼似虎負責“治安”的衙役也一概沒有出現,在現場的隻不過是些閑的無事的路人們在一直議論紛紛而已。
“唉,孫老二,這是怎麼回子事?”一個很好奇的人忙著向旁邊相熟的人打聽。
“這你都不知道了,啊”那個叫孫老二的仗著自己早來了那麼一會便洋洋自得起來,“你沒看見有個後生在那躺著嘛!啊。”聽他說起緣由,轉眼間,周圍數個人的眼神都往這邊瞅,眼睛裏閃著詢問的目光,但似乎這種眼光裏有那麼一種凶狠的感覺。孫老二渾身一顫,心下暗覺不妙,慌忙改口道:“其實啊,其實我……我也不怎麼清楚。”聽的旁邊的人一陣低笑,前麵那人還想再問幾句,卻見孫老二若有所思的擠出人群,徑直走了。
在酒樓外鬧的不亦樂乎的同時,酒樓內也亂成了一鍋粥,能在瑞天祥這種酒樓吃得起飯的,自然都是非富即貴,此時卻被一根長長的竹竿、一個文弱的書生嚇得惶惶不可終日,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之極。
酒樓三層頗為豪華的老板間裏,一臉陰沉的胖掌櫃正在房間裏急急的踱步,沉重的腳步把高級的棕木地板踩得吱吱作響,旁邊一個下人模樣的人一直在給自己的老板出謀劃策:“掌櫃,咱們不能一直這樣啊!就憑他一人一竿就攔住我們的生意,您還不讓咱們店裏的客人隨便出入,這……這長期以往該如何是好?”這人見掌櫃的仍然在那裏不停的踱步,對他不理不睬,便傲然一笑,說道:“我說大掌櫃的,你這麼一意孤行,不拿酒樓的利益當回事,可要小心上麵的主子怪罪下來。”正在發愁的掌櫃突然渾身一顫,難以置信並充滿恐懼的眼光看向這個平時對自己唯唯諾諾的下人,顫聲道:“劉四,你~~你~~你竟然是組織的人?”說話的當時,臉色竟然比剛才那番苦惱還要青,可見其對那個所謂的“組織”恐懼之極、害怕之極。
劉四這時一改低聲下氣的態度,自顧自的坐在了大廳最中央的太師椅上,這本來是掌櫃的座位,而他本應該站在這張太師椅的背後,畢恭畢敬的伺候著。他傲慢的拿起放在一邊桌子上的一杯茶徑直喝了一口,衝著大掌櫃嘿嘿笑道:“好久沒有喝過這麼上等的鐵觀音了。”見大掌櫃在原地一動不動,便嗬斥道:“馮雲行,還不來拜見教門特使。”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麵黑漆漆的令牌,順手向馮雲行晃了晃,馮雲行見狀臉色大變,慌忙間往地上一跪,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洛陽分舵……舵……舵主馮天行參見我教特……特使。”
劉四得意地笑了笑,傲聲說道:“馮舵主,本來本特使是不想這麼早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可是你竟然會被一個文弱書生嚇成了這樣,身為特使,我便不能不管,說說吧,馮舵主,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舵主從心裏便看不起這個曾經對自己點頭哈腰現在卻拿著雞毛當令箭、洋洋自得、不懂裝懂的上司,但表麵上卻不敢有絲毫顯露,聽到上司詢問,雖然心裏鄙視,卻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言道:“啟稟特使,屬下之所有這樣做,是有苦衷的。”當下便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訴說了一遍。
原來,這與總壇設在洛陽近郊的白道之一的玉筆山莊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而這玉筆山莊中人曆代在朝中為官,與官府的關係非比尋常,時至今日,更有當代莊主“神機書生”蕭百鳴一躍成為當朝丞相,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因此,玉筆山莊在洛陽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成為洛陽城中最大的勢力,再加上近日,玉筆山雙英之一的蕭月徹掌管了洛陽城稅監,便在洛陽城中展開納稅大清查,今日不知道得了什麼消息,玉筆山莊竟然派出當今江湖名聲鵲起的武林四公子之一的蕭月痕堵在了瑞天祥的大門口。
在瑞天祥吃飯的人哪個不是大富大貴,可哪個沒有些告不得人的事,今天見玉筆山莊的人堵在門口,雖然一個個氣的七竅生煙,但為了顧全大局,也隻能一忍再忍,誰讓人家有當今朝廷作後台呢!
當馮天行在那裏低著頭訴說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我們尊敬的特使劉四卻在高高在上的太師椅上懶懶的打起瞌睡起來,等到馮天行訴說完畢的時候,抬起頭來看了看劉四,卻發現劉四已經窩在太師椅裏鼾聲震天,口水都順著嘴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