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老板娘照例起得早,剛一起床,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金燦燦的東西,仔細一瞧,原來是一隻金色小碗。他警覺地四周瞧了瞧,覺得奇怪,這是什麼東西,從什麼地方來的呢?她連忙推推熟睡的丈夫;“當家的,快起來,快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她那當家的姓朱名才,人們打趣都叫他“豬才”。朱才正睡得香呢,聽老婆叫得驚人,才翹起頭來,一見怪了。老婆手中拿著一個金元寶似得東西。他“咕通”一聲跳下床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眼說:“這是從哪裏弄來的?”
老板娘說:“恐怕是財神爺送來的,我一起來就放在桌上。前些日子就聽那邊傳說有財神爺送洋錢,初一那天家家都有,這是真的了。來,你瞧瞧這裏還放著一張字條呢。”
朱才接過一看,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傻了,呆了,一句話也沒有。老板娘忙問:“怎麼啦!怎麼啦?”隻見朱才一下跪在地上,磕頭就像雞吃米似地說:“大俠爺,大俠爺,小的有眼無珠,對不住你。往後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待人,憑良心待人。你繞過我吧!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給你磕頭了!”沒頭沒腦說了一大通。
老板娘被弄得莫名其妙,哭笑不得。一把拉起來說:“你瘋了,你這是在幹什麼呀!這上麵究竟寫的什麼呀?”
朱才這才回過神來說:“你還記得許多年前我們店裏住著那小夥子嗎?幸虧你心腸好送他一隻碗,這是他還給我們的,哪裏是什麼財神爺。”
“你怎麼知道的?”
“這上麵寫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如何寫得,念給我聽聽!”老板娘急了。
朱才說:“你聽這第一句說,‘當年被騙在小店,落魄挑糞抵房錢。’你聽這不是那小夥子是誰,都怪我太狠心。”
“還有呢?”這第二句是:“‘老板凶狠羞辱我,大嫂心軟品德賢。’多虧你心腸好,不然我們就要大禍臨頭了。”
老板娘用手指戳了戳朱才的腦袋說:“豬東西,叫你平時對客人好些,你就是不聽,古人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看你這德性,現在弄得太陽一落山就關門歇業,昨晚那客人要不是我,你不又得罪人家了。人家走到前沒有村,後沒有店的,來住宿,你還這樣那樣的。”
朱才說:“還有呢?”
“念!”
“‘送我一碗白米飯,恩重如山記心間。’”
“你看,你看,我看他可憐叫小二盛了一碗飯給他吃。他還沒有吃,那時我就覺得這是個有骨氣的小夥計,還有嗎?”
“這後一句是說:“‘千裏送碗為報恩,善有善報理當然。”
“哎呀!一隻破碗,一碗粗米飯,你還挑了半天的糞,哪裏有恩呀!這禮也太重了,我們擔當不起呀!”說著拉著朱才就往外跑。朱才說:“你這是幹啥呀!”
“你這還不明白呀!這送碗的,定是昨晚來住宿的。”
“對!”朱才猛然醒悟過來。二人慌忙來到客房,推門一看,人已經不知哪裏去了。問小二,小二說一直睡在房中,沒有走呀!在查查前後門舍都關得好好的。朱才和老板娘站在院中呆了半天,自語道:“這是大俠,還是神仙。”於是雙雙跪倒磕頭發誓:“天啦!我向老天發誓,我們保證我這一輩子,包括我們的下一輩子是決計要多做好事,不做缺德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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