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無奈之下,楊本善命手下人去抓幾個山民來問問遊擊隊的去向。傾刻之間,手下人抓來了男女老少十多個山裏人。楊本善不問青紅皂白,稍不如意便大開殺戒,接連殺了三人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楊本善隻好讓人將山民放了。楊本善隨便用了點飯,便與王司令、楊本憲商量,讓他二人繼續追剿遊擊隊,自己和李安要親率一部人馬殺回九龍洲。楊本善帶著五百多人馬下山之際,心中的憤怒又升騰起來,罵道:“鄭達瑛若還在九龍洲,本鎮長殺他個回馬槍,定能將她生擒活捉。若鄭達瑛已撤走,本鎮長則趁機向九龍洲老百姓要錢要糧,大撈一把。這帳全記在遊擊隊頭上,讓九龍洲老百姓無話可說,乖乖的拿錢送糧,誰要是敢說個不字,以通共匪罪論處。”楊本善罵畢,狂笑了幾聲,下令加快行軍速度,一路殺氣騰騰向九龍洲疾奔。
鄭達瑛撒離九龍洲之後,快馬而行,於傍晚即趕上了在蒼山深處宿營的遊擊隊,與何貴根彙合在一起。鄭達瑛、何貴根對蒼山深處的地形非常熟悉,便決心打一個伏擊戰,以阻擊敵人的追剿,打亂敵人的圍剿計劃,粉碎敵人的進攻。鄭達瑛、何貴根立即行動,讓遊擊隊啟程前往伏擊地點。伏擊地點設在兩山之間的峽穀裏,中間一條敵人必經之路蜿蜒伸向遠方。鄭達瑛下令遊擊隊分頭潛伏在兩邊山峰的密林之中,一部由何貴根指揮,一部由自己率領,到時電台聯絡,兩邊夾擊,一起行動,定然大獲全勝。
翌日中午,王司令、楊本憲率領的追剿軍果然遠遠而來,拖拖拉拉出現在峽穀間的山道上。鄭達瑛、何貴根馬上命令潛伏的遊擊隊準備戰鬥。當追剿軍進入伏擊圈之後,隨著密集的槍聲突然響起,猝不及防的追剿軍倒下了一大片。鄭達瑛及“五朵龍女花”手使雙槍,衝出隱蔽之地。鄭達瑛抬手一陣猛掃,一串槍彈直射向追剿軍。追剿軍畢竟是正規軍隊,馬上調整了隊形,占據有利之地向遊擊隊反擊。遊擊隊的進攻一時受阻。何貴根命迫擊炮向敵人的火力點射擊,並下令全體遊擊隊拚死全麵出擊。一時間,峽穀裏槍聲大作,軍號聲聲,紅旗招展,遊擊隊呼嘯著又向敵人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鄭達瑛又抬手雙槍齊射,將正在指揮追剿軍作戰的楊本憲從馬上擊倒在地。追剿軍見楊本憲已中彈墜地,便亂作一團,四散逃命。
王司令見楊本憲中彈,生死不明,隻好在追剿軍的掩護之下邊打邊退,往來路逃去。鄭達瑛一馬當先衝向楊本憲倒下的地方。尚未斷氣的楊本憲掙紮著舉槍瞄向鄭達瑛,隨著一聲槍響,鄭達瑛被擊中了手臂。“五朵龍女花”發一聲喊,早衝到了楊本憲身邊,十槍齊發,將雨點般的子彈射向楊本憲。作惡多端、惡貫滿盈的大理保安團團長楊本憲被打得血肉摸糊,死狗般躺在地上。遊擊隊的衛生員馬上趕來為鄭達瑛包紮傷口。楊本憲的這一槍對於鄭達瑛來說並無大礙,隻是擦破了皮肉,並未傷及筋骨。鄭達瑛、何貴根命遊擊隊停止追擊,馬上打掃戰場,準備撤退,采取“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進我退,敵退我追”的遊擊戰術,與敵人在大山中周旋,尋機殲滅敵人,定能獲勝。鄭達瑛命人將楊本憲的頭顱用刀砍了下來,擇時悄悄去九龍洲懸掛於街頭示眾,以震攝還在作惡不斷的楊本善,使其不敢無所顧忌、膽大妄為。
潰退逃跑了一程的王司令見遊擊隊追了一段路之後沒有再追來,便急忙搜尋潰散的隊伍,搶占有利的山頭準備反伏擊遊擊隊,為楊本憲複仇。然而,遊擊隊早已不見了影蹤。從上報的追剿軍人數看,王司令手下已不足兩千人。楊本善回防九龍洲五百多,此次被遊擊隊伏擊又死傷了五百多,兵力和士氣已大不如前。當王司令帶領追剿軍趕至遭到遊擊隊伏擊的峽穀一看,楊本憲早已身首異處,被遊擊隊砍走了頭顱。王司令隻好下令收殮楊本憲的無頭屍身,連同戰死的追剿軍中連以上軍官一起馬上發回九龍洲安埋,其餘戰死者一律就地下葬。
王司令見出師不利,死傷了不少弟兄,心中早怯了三分,心想遊擊隊也不是好對付的,鄭達瑛、何貴根率遊擊隊往這大山深處一躲,要想找到遊擊隊決戰,有如大海撈針,必將陡勞無功。不如先尋找個安全的地方駐紮下來,向上司編造個謊言,消滅了多少多少遊擊隊,好報功領賞,並可向楊本善派糧派款,趁機中飽私囊。主意一定,王司令急令隊伍停止追剿,尋找易守難攻之地紮下營盤,等待撤退的時機。王司令布置完這一切,長歎了口氣,垂頭喪氣帶著追剿軍一路尋找宿營之地。正行之間,先頭部隊與遊擊隊交上了火,待隊伍剛剛展開,又不見了遊擊隊,如此反反複複數次,追剿軍又死傷了不少。遊擊隊在暗處隱蔽襲擊,將追剿軍當活靶子打,焉有不死傷之理?王司令見遊擊隊如此戰法,不消數日,便大為減員,如此下去,那還了得?於是,王司令下令在就近山頭上有水的地方安營紮寨,以對付遊擊隊的襲擊,保存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