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爺就給丁強遞眼神兒。
服務生便不情願地過來抱住丁強親吻一口,又抬頭看看丁強,丁強在這方麵是個生葫蘆,平生第一次迂著這天掉下來的好事兒,便沒有拒絕。
服務生便和他吻起來。
一會兒過去,宗爺對服務生說:“你們的機會還有呢,你去要菜,照一千塊錢往上上。”
服務生站起,抹一把嘴唇,道一聲:“好了!”出去。
這邊丁強道:“宗爺,你怎麼讓她親我,這不是扯呢!”
宗爺哈哈大笑說:“這一看你,你丁強真有點兒太,太那個了!我這是先讓你見,見見渾腥,好事兒還在後,後頭呢!”
“你可拉倒吧!”
宗爺卻說:“今天我一來是給你節哀,因為令堂大人逝去你,你沒知會我,等我知道也就晚,晚了;二來我,我看你現在是孤身一人,我想憑我的經,經驗,開導你,你一下,老,老同學嘛。”
說間酒菜上來,菜應有盡有,酒是劍南春。
服務生斟了酒,兩人喝一口。
宗爺才問:“你現,現在有女,女,女人沒?”
“上那有去?!住處因為我原來住在城邊子,房子和地被一家開發商征用過去,兩居室的樓才剛剛解決,老娘就過世了。臨死都沒閉上眼睛,說沒看著兒媳婦,我正為這事發愁呢!”
宗爺搖頭:“媳婦是後,後話,因為你光有個光,光屁股樓不行,誰也不會嫁給你,家裏還有,有別的沒有?”
“還有台電腦,我智商還可以,特愛玩那東西,再就是我這個人了。”
“你智商行我,我知道,但你情商和我,我比不行,”便附在耳根說,“我是問你現在有沒有玩,玩的女人?”
一句話問的丁強啞言。
“咱們班,班花,花蕾當,當初不是和你,你挺好嗎?!”
“嘛的,別提花蕾了!當初兩人倒是行,差點兒就讓我錨上,不過當時我很老實,尋思好飯不怕晚,可畢業後看我沒有錢便把我踹了。”
宗爺一聲冷笑:“你不該罵,罵她,總算有過一段舊,舊情。”
丁強說:“還提什麼舊情?!是我人不行,當時真要讓我錨上,現在怕是孩子都有了。”
“我看,看你也不行。”宗爺斬釘截鐵道。
“此話怎講?”
“你這身行,行頭,我,我看就不行,現在什麼都,都講,講,講包裝,超市的,的商品講,講包裝,人,人也講包裝,你看我,我這身衣,衣服!”
丁強便看,果然穿戴很不尋常。
宗爺指著他那小皮包說:“光我這,這,這包,就值……”伸出一個大姆指“一,一萬塊,你信,信不信?”
“這個我太信了,可我是個蹲坑的,再說也沒有錢!”蹲坑就是賣苦力,幹砸牆什麼的。
宗爺掉下一滴淚來:“那也得,得穿!”便又卷上衣襟,身上露出來紋身,有兩條張牙舞爪的龍,“我後,後背還,還有兩條呢!女,女人就,就喜歡這,這個,這是力,力,力的象征!如今這年,年頭兒就,就興這個!我說,說話是不太,太費勁了?”
丁強很愛感動,但實在憋不住了,笑出聲來:“宗爺你慢點兒說就好了。你說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說如今的人就得裝人!”
宗爺大笑不止:“這你便,便,便說對了,可不是裝,裝人,說裝人是貶,貶低自,自已,而,而是裝,裝逼,這樣,樣說,說話才時,時髦,你懂,懂嗎?”
丁強點點頭。
“我,我也是裝,裝逼,不裝逼,逼就混不,不下去了;現在別,別說我,就是比我強,強的,他也得得裝,裝逼,滿,滿在數,都是嘴,嘴不對心,沒,沒有多少是,是真的,就連爹,爹都沒,沒有幾,幾個真的,就這,這個社會,世風日,日下,這話隻能咱倆,倆說,你可不,不能給,我說出去,因為我還得裝,裝下去呢!”
丁強又點點頭說:“你可不是裝,如今你是大款,在青城市有號。”
“但我們都得好,好好幹。打比方,方說,你蹲坑也,也得好,好好幹,下,下晚回家再,再換上好,好衣服,這樣才,才能混出個,個人樣來。今天就,就到這吧,我下午還有,有事,市裏有個會要,要我去參,參加,行了吧?”
“行,那便謝謝宗爺了!”
宗爺買單後,又告訴服務生,每月可讓丁強單獨來一次,賬都記在他的名下。又給服務生一張老頭票小費,才掏出手機要車來。
丁強和服務生送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