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淩晨三點半於肯特郡麻薩姆修道院農莊(2)(2 / 3)

“沒錯,是血,所以夫人所說的完全不正確。照她所說,在凶手殺人之前她就已經被綁在椅子上了,那椅子上怎麼會沾有血跡呢?一定是發生凶案時,尤斯塔斯爵士的血噴到這椅子上後,夫人再坐上去的。

“待會兒看看夫人的禮服便曉得,一定會沾有血跡,且跟這血痕一致。華生,在作戰初期我們雖然嚐到失敗,但到最後一定會勝利的。這先不管,現在再去聽聽梯瑞莎所說的話,不過可要慎重行事呀!”保姆梯瑞莎可真是個難纏的人物。或許是那頑固的澳洲人血統,言語唐突,口風甚緊,而且疑心又重。起先福爾摩斯的問題提出來時,她的態度相當不合作。但是經過福爾摩斯一再委婉耐心地詢問,好不容易才使她的態度軟化,回答了問題。

從梯瑞莎的口中了解到,她對死去的尤斯塔斯爵士是何等的憎恨。她告訴福爾摩斯說:

“是的,正如你提到的,我的的確確曾被主人扔過水瓶。那是因為主人對夫人說了誹謗的話,而這些話說得太過分,我在一旁聽了,忍不住怒氣上升地對他說:如果夫人的兄弟們在這裏,也許你就不敢這樣辱罵夫人了!話剛說完,瓶子就飛過來了。

“幸好夫人在旁加以阻止,否則恐怕會丟過來一打瓶子吧!

“雖然主人常常欺負夫人,但夫人總是堅強忍耐,她並非那種愛向人哭訴的女人。正因為如此,她也很少告訴我她受主人欺淩的事情。像今天早上你們所看到的手臂上的傷痕,她不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嗎?但是我卻知道得很清楚,那傷痕是被主人以帽子上的別針刺的。

“死去的主人是世間的惡魔。記得夫人最初遇見他時是在一年半以前,當時他對夫人十分溫柔,現在回想起來,宛如一場夢。

“那時好像是7月,夫人剛到倫敦。不久後,單純的她就被他的財產、頭銜,以及矯飾的溫柔所欺騙。這或許可說是夫人一時的過失,然而,在往後的日子裏,她也的確飽受責罰。

“夫人現在留在起居室裏。她是個堅強的人,應該可以接見你們,不過請不要問得太多,再怎麼說,才剛剛遭遇到那樣悲慘的事……”

布萊肯斯特爾夫人仍舊躺在早上那張長椅上,從臉色看來似乎比早上更加開朗些。保姆梯瑞莎也和我們一同到夫人身邊,再次為夫人的傷冷敷。而夫人見到我們進來,便先開口說:

“福爾摩斯先生,你又要來調查我嗎?”

“不,請別誤會,我並不打算增加夫人無謂的痛苦。隻要夫人能安心,便是我最大的祈願。據我所知,夫人過去已遭受到足夠的苦楚,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出背叛夫人信賴的事。”

“那你要我如何做呢?”

“我希望你能說出事情的真相。”福爾摩斯溫和地回答。

“福爾摩斯先生,關於這件事,我已經……”

“不,很抱歉,請不要再隱瞞了。夫人,我也算是小有名氣,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早晨夫人所說的那些話,完全不是真實的。”

這時,夫人和保姆臉色蒼白,畏懼地看著福爾摩斯。

梯瑞莎叫道:“福爾摩斯先生,你說夫人說謊,難道不覺得太失禮了嗎?”

“那麼,你的意思是,已經沒什麼可談的嗎?”

“是的,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請夫人再仔細考慮一下。事實上,毫無隱瞞地說出一切真相,或許會更好些。”

福爾摩斯注視著夫人的雙眼,他的眼神看來雖然溫和,卻不容被蒙蔽。這一瞬間,夫人似乎有點兒動搖,好像在猶豫是否要說出來,然而不久便板起麵孔,斷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