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一個想法。強盜們從窗戶那裏出來以後,看到眼前有個水池,冰麵上還有一個洞,這不是最好的窩贓地點嗎?”
霍普金高聲說:“啊,藏東西的最好的地方!是的,是的,我全都明白了!那時天色還不算晚,街上有人,為了防止讓人看到他們拿著銀器,就把銀器藏進了水裏,等以後安全的時候再回來拿走。福爾摩斯先生,這麼解釋比你的製造騙局的說法還要恰當。”
“是的,你的解釋很好。我的想法的確有些荒唐,但是,這些銀器他們肯定再也找不到了。”
“可是,福爾摩斯先生,今天上午阮達爾在紐約被捕。”
“哎呀,霍普金!但這和你說他們昨天夜裏在肯特郡殺人的說法不符了。”
“正是這樣,完全不一致。不過,除了阮達爾們還有別的三個一夥的強盜,或許是警察還未聽說過的新強盜。”
“我認為那是個騙局。”
“為什麼是騙局,為什麼,福爾摩斯先生?”
“當然,這的確存在著問題,我無非向你提出這個觀點罷了。你或許認為這種觀點有點道理。你不留下來吃飯嗎?那好,再見吧,請告訴我們你的進展情況。”
吃完飯後,福爾摩斯對我說:“華生,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要支走霍普金嗎?因為有時我們跟他並非一個立場,尤其是在這個案件中,我可以說作案者在法律上來說是犯了罪的,但站在道德情理方麵他又是絲毫沒有過錯的,所以我先支開霍普金,聽,這場戲已接近尾聲了。”
樓梯上剛響起腳步聲,我們的屋門就被打開了,一個十分標準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他高個子,金黃胡須,深藍色的眼睛,膚色因被熱帶陽光曬過而顯得十分健康。步伐靈活矯健,這足以說明他不但身體強壯而且行動敏捷。他隨手關好門,就站在那裏,兩手握成拳,胸部上下起伏,他在努力克製著自己。
“請坐,克洛克船長。你收到我的電報了吧?”
我們的客人坐到一把扶手椅上,用探詢的目光望著我們。
“我收到了你的電報,並且按照你的要求準時來了。我聽說你去過辦公室,我無路可走了,究竟想怎麼處置我,要逮捕我嗎?請你快講,別坐在那兒和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福爾摩斯說:“克洛克船長,抽枝煙,稍安勿躁。如果我當你是罪犯,我就不會在這兒和你一起抽煙了,請相信我,把一切都講出來吧,我們可以想些辦法。如果你要耍花樣,那後果自負。”
“你想要我做什麼呢?”
“對我坦白昨天晚上格蘭其莊園的事,我提醒你,要絲毫不差地說出來。我已經了解不少了,如果你有半點遮掩,那時我就幫不上你了。”
克洛克船長仔細考慮了一陣子,終於用那古銅色的手,重重地在腿上拍了一下,說:
“好。看來福爾摩斯先生是個守信的人。我就告訴你一切真相。不過在我要說之前,必須告訴你一件事,對我來說,向那禽獸不如的東西所做的一切事,我一點也不後悔,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就是重複幾次,我也會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得意。
“而唯一讓我擔心的就是尤斯塔斯夫人——瑪麗的事。一想到為了我所做的事,讓天使般的瑪麗遭受痛苦與折磨,便感到不安。我非常愛她,為了看到她那天使般的笑容,即使舍棄了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福爾摩斯先生,身為一個男人,如果你處在與我相同的立場,難道你不會和我一樣嗎?這是我對同是男人的你所要問的問題。
“好了,現在就開始步入正題吧!我和瑪麗是在直布羅陀磐石號上認識的。當時她是船客,我是大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