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師同意道:“從2教關係的角度,確實如你所分析的。”
成太陽翻著書繼續道:“哲學、22與宗教是有著規範人們言行相同目的的三種手段。以教育小孩(讓小孩聽話)為例:哲學:通過各種說理、分析利弊,以讓小孩得以了解聽話的好處、不聽話的壞處,以至於小孩乖乖聽話。這種方式繁瑣複雜,但是具有長期性。宗教:通過哄騙等方式威逼利誘:不聽話就會被警察抓走、不聽話就會被鬼抓走等。這種方式帶有一定不確定性,隻限於孩子幼齡時期,對於高智或高領小孩不管用。22:一巴掌過去,馬上聽話。這種方式簡單快捷有效。但具有嚴重不良副作用,孩子潛意識反抗,使得青春期叛逆,成年後更是以暴力反抗暴力,最終還得依附於更暴力的強製手段。宗教普遍盛行於基層社會,22強製於中高層,哲學是社會精英的獨特準則。一般到了人類社會頂層人物基本上都是哲學大師。西方哲學的專業劃分好像有個東西哲學比較與宗教,我覺得這個專業門類是專門為我而設定的,我好想試一試。特別是看了古蘭經(兩卷)和金剛經(三品)以後,我對宗教也有點興趣。”
馬老師欣慰道:“有悟性、有心得,加油!紮實備考。”
成太陽繼續道:“看了《金剛經》後發現,執著居然不是個褒義詞,原來執著是欲。這才理解了,怪不得自己過去時有些抑鬱,原來是太執著了。執著於功名,執著於學校,執著於成績。”
馬老師補充道:“佛家反對執念,所有相皆是虛妄。但在《中庸》裏,固執是個褒義詞。”
成太陽道:“歸根結底是個度的問題:太執著不好,沒有理想也挺廢。哲學的一切爭執都是度的問題。不是善與惡之爭,而是善與善之爭。老師您所說的相是相對的相,不是絕對的相。關於《中庸》的固執與佛家的不執並不衝突。我看《金剛經》就看得很理解,並不感覺晦澀難懂,不知是我沒看出門道還是我悟性高?”
馬老師肯定道:“佛家的思想體係裏也沒有絕對。”
成太陽深沉道:“老師,我真的感覺我頓悟了,咋整?這種感覺沒有最初的那麼迫切,反而感覺挺自然的。就是好神奇,說不出來。”
馬老師笑道:“多讀多思考,有悟性是非常難得的,自己的體會、靈感和收獲要用筆及時記下來。”
成太陽得意道:“會的,我有寫心得的習慣。”
馬老師滿意道:“那就好。”
成太陽繼續道:“還有就是佛法之所以晦澀難懂,並不是道理高深,而是術語較多,多是音譯。這是外來哲學的弊端,不是神秘的因素。古時候翻譯並沒有現在發達,更多的是音譯。音譯名稱用多了就約定俗成,想改卻很難了,這給後學者產生很大阻礙。比如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可以直接翻譯成無上正等正覺,就好多了。可是鳩摩羅什翻譯的是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這讓非佛門弟子琢磨不透。其實鳩摩羅什所著也並非原著,阿難尊者所著才是原著。對於鳩摩羅什的譯著是可以修改的。有機會或者如果我上岸了的話,我想改經。”
見馬老師沒有說話,成太陽忐忑問道:“我是不是有點太自大了?就像democracy一樣,近代直接音譯為德謨克拉西,現在改為民主。要是現在還用德謨克拉西的話,除了專業人士,誰知道德謨克拉西是什麼?但是一說民主,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還有賽恩斯。”
馬老師這才道:“音譯才能保留印度佛教的原汁原味。”
成太陽反駁道:“不利於傳播,而且音譯的漢字本就不是原汁原味了,那老師您說是德謨克拉西好還是民主好?”
馬老師回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但如果固定一個意思明確的漢語詞彙去翻譯經文,是否比音譯更加窄化了原文的意涵,留給讀者和信徒解釋和引申的空間就小了。民主一詞如果是照古代的用法,就是‘為民之主’,跟democracy意思背道而馳了。”
成太陽趕緊道:“對呀,所以民主並不全等於democracy,具體詞意還得追究詞源,也就是‘同情之了解’。”由此不免笑出聲來。
馬老師卻沉重道:“經畢竟與一般學術著作不同,對經的翻譯要慎之又慎,最好是保留原汁原味,難道鳩摩羅什對佛法的領悟不比咱們精深?”
聽到這句話,成太陽抓住馬老師的把柄,立馬得意反擊道:“老師,您這就妄自菲薄了哦。佛說,眾人皆是佛,鳩摩羅什也是凡人一介,隻是理解角度不同,不能算是精深。您剛剛所說的前半段同意,後半段不行。老師,您同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