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眾學子共濟“一隻船” 雜牌軍同飲酒泉水(1)(2 / 3)

“5408部隊”在十月初接到任務,分別被派往河東、河西兩地參加“四清運動”。派往河東的主力是蘭州大學的畢業生;派往河西的有民院、甘肅師大、甘肅農大和外省分配來的其他學生,大家戲稱自己是“雜牌軍”。“雜牌軍”裏的民院學生一部分去了永昌縣,一部分去了酒泉縣。酒泉縣的“四清”開展了兩個地方,一個是新城公社,一個是果園公社,民院的那部分學生全被派往新城公社,我因病隨後遲行,臨走時招待所給我安排了一項任務,讓我收發酒泉支隊待分配大學生的工資,定位在果園公社“四清”工作隊隊部,從此失群於民院同學。我到酒泉的第一天發生了在第十二章裏講到的那個遭同學加鄉親冷遇的故事。第二天酒泉地委招待所派車把我送到了果園公社,正式地進入了社會生活,開始了有責任的人生裏程。

果園公社的“四清運動”是省委抓的一個點,省委組織部長住在酒泉縣城坐鎮指揮。工作隊的隊長姓李,他也是省委組織部招待所在冊的待分配幹部,曾擔任過團省委的書記。隊部還有幾位組織部的處長和幹事,其中的白幹事是我們待分配大學生的具體管理者,他知道我的病情,為了照顧我恢複健康,報到後他把我安排到公社附近的生產隊參加輕微的體力勞動。四清工作的一條重要紀律是和貧下中農同吃、同住、同勞動、同商量,隊部的人員因工作的需要,住在公社,在公社的食堂起夥,但同勞動和同商量還是力爭有所體現。聽說我沒到之前,隊部的人員在附近的生產隊勞動過幾次,我去生產隊參加勞動後,隊部的其他人員就再沒有到生產隊參加過勞動。

我到生產隊勞動和一些半勞力在一起,最初那些婦女、老漢、娃娃對我的到來還有些誤解,以為我犯了什麼錯誤來進行勞動改造的,用警惕的目光看我,不敢和我接近。後來生產隊向他們說明了我來參加勞動的原因和意圖,一些老年人對我問寒問暖,兩個姑娘學著武威人“安”、“昂”不分的腔調,一個問幾點了,一個說三點半了,向我開起了玩笑。沒有多長時間我和這些半勞力中的大部分人都熟了,一天那兩個開武威人玩笑的姑娘來到隊部找我,其實她們的真實意圖是來請我同室的中醫王大夫給其中一個的母親看病,同室的西醫李大夫詢問了她們的家庭成分和父母是不是幹部,得知是貧下中農社員群眾,王大夫欣然去了。他們走後,李大夫似開玩笑的對我說:“我們來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社員請我們去看過病,你是否和她們拉上了關係‘出賣’了我們,你要當心,不要被她們迷住,違犯了工作隊的紀律。”李大夫比我年齡大的多,他說的這些話雖然風馬牛不相及,但我知道處於對我的關心。中醫王大夫對我也很關心,他每天給我進行針灸治療,還把供領導們享用的特製人參歸脾丸給我服用。一般的人參歸脾丸中的參是當參,特製人參歸脾丸的參是人參,當時此藥限製報銷。針灸和此藥的服用加快了我病情的好轉。我的神經官能症轉好。還有一個不能忘記的人,他就是果園公社郵政所的郵政員。

我在公社附近的生產隊勞動了一段時間後,隊部給我安排了幫打字員油印、裝訂和送郵件的工作。果園公社的四清有其特殊性,幾乎每天都要產生一個文件,每個文件都要印上百份,大部分文件發往全省各地。我每天把發出的文件送到公社的郵政所,同時把寄來的文件和報紙取回來。郵遞員看我麵黃肌瘦,抑鬱不振的樣子,問我得了什麼病?有什麼症狀,我說頭痛,心悸、怕光、怕聲音。他說:“我也曾得過這樣的病,家裏以為是鬼纏了身,請來神漢捉鬼。那神漢臨走時告訴我一個辦法,讓我每天在起床後、睡覺前在被窩裏作功,早晚在後腰搓一百下,雙手在麵部向上搓一百下,然後用雙手拇指按住頜麵,用雙手中指在太陽穴同時敲五十下,之後再按摩風池穴。我看他麵色紅潤,精神煥發的樣子。當天晚上就按他的辦法,作起了保健功,堅持了一段時間,我的那些症狀明顯地消失了,不久完全恢複了健康。